和之前的不同,孙星云闯下大祸,皇帝也都是明火执仗的罩着他。孙星云一般,到最后都是平安落地。这一次不一样,可以说是天下震动。甚至于契丹和西夏那边,都得到了消息。
天牢倒是热闹了,狗腿子们都在一起,不过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孙星云曾想再也不回来了,结果没几天又进来了。
掷骰子久了也无聊了,败家子骂开了:“王八蛋的,是死是活倒是给个话啊,在这令人闷煞!”
石头反应相对迟钝一些,孙星云这么一说,石头立刻吓得一哆嗦:“小、小公爷,我们不会死吧?”
孙星云转头看着他,看的石头心里发毛,孙星云冷笑一声:“咱们杀的可是王爷,你说呢?”
石头加倍害怕了,看了眼铁锤:“铁锤哥,咱们不会被杀头吧?”
尽管被人叫了一声哥,铁锤还是在石头脖子上比划着:“咔嚓!”
石头立刻不淡定了,他冲到牢门口抱着铁栅栏大哭起来:“我不想死啊,救命啊,我不要杀头,我还没成亲呢。”
孙星云过去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嚎什么嚎,踹死你个王八蛋。”
石头不嚎了,坐在地上喃喃的喊着:“小兔子,小兔子。”
一名狗腿子莫名其妙,对铁锤说道:“铁锤,石头想吃兔肉了?”
铁锤骂了句:“没出息。”
脚步声响,耳尖的狗腿子听出来了:“来,来人了,来人了。”
一听来人,孙星云猛地走到栅栏边,只见陈琳带着一队侍卫来了。
孙星云打量着陈琳:“老陈,判下来了?”
陈琳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对不住了盐铁使,流放。”
孙星云一惊,到底是他流放了:“流放到何地?”
陈琳没有告诉他,只是命狱卒打开了牢门。
陈琳走了进来:“盐铁使,官家圣旨,你要流放,按大宋律,你需要带枷出行的。”
孙星云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大骇起来:“老陈,不会给脸上刺字吧?”
孙星云突然想起,大宋朝犯了罪是要在脸上刺字的。
刺字是古代的一种肉刑,汉朝之时称为黥刑,后又被称为墨刑。如果一个人犯了罪要发配,官府就会在他的脸上刺上字,然后用墨去涂抹,这样别人就能看清上面所刺内容了。至于所刺内容,则是这个犯人发配的地点和犯了什么罪。
汉文帝时期就废除了这种刑罚,南北朝、隋唐也都没有了这种刑罚手段,但是到了宋朝时期又开始流行了,根据犯罪不同字刺的部位也就不一样面、额、项、臂等等。
孙星云担心的,正是流放发配的时候被刺字。这发配也就发配了,刺字可就是要人命了。
还好陈琳笑了笑:“不会,官家有令,不得刺字。”
孙星云一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不刺字,什么都好说。
不刺字,枷锁一定是要戴的。几十斤的枷锁,一名侍卫过来给孙星云戴上:“盐铁使,对不住了。”
孙星云冲他一笑,感激的点点头,看来这侍卫还不错。
石头一听不用杀头了,立刻高兴起来:“给我,给我先戴上……”
孙星云和狗腿子们还有那几个军士,每个人都戴着枷锁还有脚镣,陆陆续续从天牢内走了出来。
孙星云在研究着脖子上的枷锁,谁发明的这玩意儿,够孙子的。戴着又重又难受,转脖子都费劲。
还好陈琳笑了笑:“盐铁使你且先委屈一下,出了城便给你摘下来。”
“云儿!”一声苍老的喊声让孙星云浑身一震,孙崇文。
孙崇文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带着家丁走了过来。
“爹。”孙星云喊了一声。
孙崇文颤抖着手,抚摸着他:“儿啊,我的儿!”
孙星云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因为他怕自己也会流泪,只好假装厌烦的躲开:“老爹,你儿子还没死,嚎什么丧。”
孙崇文擦了擦眼泪,旁边珠儿早已哭成了泪人,叫了声:“小公爷。”小公爷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孙星云冲她微微一笑:“照顾好我爹,你心细,旁人我也不放心。”
珠儿使劲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放心吧小公爷。”
“云哥哥!驾!”远处一红衣少女骑马奔来,张梦萦。
只见张梦萦马背上还拖着两个包袱,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
还没停稳马,她就急忙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云哥哥,我要和你一起走。”
孙星云一看大惊:“胡闹,我去发配流放,你跟着闹什么,回家去!”
这次却不好使了,张梦萦并没有听他的:“不,我跟我哥说了,我要跟你走。”
孙星云更是吃了一惊:“你哥哥,他答应了?”
张梦萦点点头:“谁不答应我就死给他们看。”
孙星云这才看见,这丫头哭红着眼睛,脖子上竟然有着一道淡淡的血痕。
孙星云大吃一惊:“你,你脖子怎么回事?”
张梦萦眼眶一红:“他们都不让我跟着来,我就、我就拿刀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