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同学眼神里有难以掩饰的狂喜、得意,太多的情绪里所透露出来的还有对蕊或多或少的同情里又有着深深的鄙视。
对,那就是鄙视!
蕊心里知道,这些情绪里有着那么一点点的鄙视,蕊很讨厌自己的这种敏感和洞悉力,可是没有办法,天生如此。
人事局亲戚的那个同学还说:“这些领导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小姑娘家,整这么远去,太没有天理了。”然后拍了拍蕊的肩膀后继续说道:“张蕊!没事,去段时间去跟领导说说,就回来了。”她说得还真是容易---在她看来,是很容易也确实很正常。
可是在蕊这里却是难上加难!
蕊心里一酸,快逼不住自己的眼泪时听见财政所所长的妹妹说:“哎呀!你怎么不给书记说说你姐姐的干亲家也是在有个乡镇当书记呢,要是说了,你肯定不至于分到这样远的管理区了”,
蕊觉得这纯粹是在给自己添堵:“要是真是到位了的关系,为什么不去那里,来我这里”。蕊已经能想象着这个书记的嗤笑声!
想到这里,蕊那快流出的泪水,又生生的逼了回去,为了掩饰自己脸面上的那点逼回去的泪水形成的酸楚和忧伤带来的不自在,蕊走到一张办公桌子旁边,提着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和着泪水吞了下去,然后转过身面对着那两个同学,强扯出一抹笑容说:“没事,没事,我正好到农村走走看看,以前没有在农村呆过,感觉还不错的!”
蕊此时在这两个同学的面前,大概也只有这点能显摆显摆的了,那就是没有出生在农村,从小就上了居民户口,吃的粮食是政府供应的这件事让自己有那么点虚荣和自豪了。
那两个同学异口同声的说:“也是哈,你这个街上姑娘见识见识我们农村人的生活也不错!”都是些才毕业的学生娃,有同情心是正常的,心眼还没有变得那样的复杂。
蕊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讽刺,但蕊还是喜欢听这种话,或许她们是有得意,但也没有恶意;也许他们有鄙视,但谁不想得到重视,两个农村的同学能比蕊这个吃皇粮的街上姑娘在这件事上比蕊强,心里有那么一点的得意难道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是蕊,难道不会一样的得意!
只是蕊没有想到的是,后来的后来的确自己也是凭着这个姐姐的干亲家才能离开那个远山远水的好地方的。所谓的好,在蕊来说就是人生旅途里多了一份难得的经历而已。
蕊骨子里的傲气不容许蕊那样做,必竟也不是至亲的,求人也是要有对等的资本,就算是熟悉的人,你去求了他,那你该拿什么来还,得想清楚,你又是否有这个偿还的能力呢。
蕊一直都不喜欢求人,逼得没有法了才会如此,其实的那个姐姐的干亲家,蕊在分配之前也不是没有去找过,只是不知道是运气不佳,还是确实不够亲的原因,那次去那个姐姐干亲家的家里时,干亲家书记并没有在家里,在家的是干亲家母。
那干亲家母到是很热情的样子,不断喊坐的同时又给蕊倒了杯茶。蕊给她说明了来意时,她对蕊说:“哎呀!你不用走那个乡镇去,那个乡镇比你将分配的这个乡镇远了许多不说,还没有什么发展,因为那是个死角,还比较落后贫穷,整天灰尘扑扑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白白净净的去,几年后黑不溜秋的回来,还不如就去政府给安排的乡镇,好了许多,那里山清水秀的,森林多、空气好”!一副完全为蕊作想的样子,看看他们家里的华丽,再想想自己家里的寒酸,来他们家能热情的对自己,蕊已经很感激了。
再说姐姐的这个干亲家母,一直以来嘴巴很会说,是真是假,不知道,从小就认识的,每次带着他们家的儿子来蕊家里给还未出嫁的姐姐这个干爹拜年的时候,蕊就能见到这个家世优越,穿着华丽,容貌漂亮,身材超好的干亲家母。
说起姐姐的这个亲家母,蕊印象是深刻的,她每年来都会给蕊的家里带来好多贵重的礼品,也表现得非常的亲和,很会聊天,听她摆龙门阵,当真是一种享受。
可为什么这样的有钱人家会和蕊的未婚姐姐成为干亲家呢?说来话就长了,先交待两句吧。
那是因为蕊的姐姐这个干儿子的后奶奶和蕊的姐姐在一个小合作社工作,就是那时的女工占多数的缝纫社做那种过去称为父母装和对襟装成衣的一个小型集体企业,当时温顺的姐姐给干儿子的后奶奶印象不错。再加上姐姐的干儿子的后奶奶也是个温顺善良的性格,很是和姐姐合得来,也和姐姐的干儿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也不知道这个后奶奶有天晚上抽的什么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后孙子在快要掉落一个悬崖时,这个后奶奶说是亲眼看见了蕊的姐姐救了她的后孙子,于是第二天上班时就给蕊的姐姐说了,说蕊的姐姐是她们家的贵人,要把这个娃娃送给蕊的姐姐作干儿子。
蕊的姐姐赶紧说:“不行哟,阿姨,我都还是个娃儿,才17岁,阿姨是知道的哟,怎么能这样呢。”
那阿姨就笑着说:“不碍事的,这种情况是有的哟!你只是当干爹,可以的,可以的”,其他在一起上班的同事都附合着说:“这个不关事,当干爹可以的,当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