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编造虚假的梦境。”
“或许现在也是梦,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他表情认真,眼里只盛得下一道身影。
他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递给林雾,“这个镯子不带有任何附加功能,只因它好看,所以我想送给你。”
上一个镯子在先前的生离死别中粉碎,新的镯子,代表新的开始。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林雾,“林雾,我爱你,你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
林雾眼中水光莹莹,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没忍住笑出声,“哪有人求婚时这样说的?”
“我想不到更浪漫的场景和更动听的说辞。”燕归辞嘴唇轻抿,“林雾,你愿意和我结契,从此白首不相离吗?”
林雾看着他,鼻头一酸,轻轻点头,“好啊。”
他们曾结过契,敬过天地,不过后来林雾消散,契约自然也就做不得数,如今他们弥补过去的遗憾,世间没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东西。
上一场婚礼宾客满席,他们心思各异,这一场婚礼只有天地见证,他们相互坦白心迹,至此不再有任何隔阂。
契书落,誓约成。
林雾诞生于天道,坎坷半生,注定与世人不同,燕归辞生来就该毙命,又因邪骨存在而因祸得福,他们游走在世间,与红尘疏离。
他们是命定的敌人,也注定会相遇,或其中一人死去,或两者皆亡,他们选择了对方,求得天道垂怜,一切如云烟消散,换得新生。
往后,他们不再是这世上孤独的岛屿。
流水悠扬地向前,原先的花朵出现,淡粉深红的花瓣纷纷扬扬被风吹起,下了一场梦幻的雨。
夕阳彻底沉没,天空星光点点,但无法照亮地面,于是大地升起自己的星星,萤火虫从两人中间划过,留下一道荧光。
他们在光芒中奔跑、拥抱、亲吻,为这新生,为无限的未来,为不落笔的故事。
很难说燕归辞的求婚是听到石韦要举行纪念日时遭受刺激临时起意,还是筹谋已久,总之确确实实给了林雾一个惊喜。
虽然说燕归辞在表白完一大串话后,又恢复往日沉默模样,他深沉内敛,做比说得多。
来到药山,这里的灵药布局没有任何变化,时间仿佛都在此凝固,一茬茬的灵药抽枝、成熟、被采摘。
石韦的名声大了些,自从治好长孙南筠的母亲后,长孙家与他来往不少,慢慢的就使得他的名字在世家中传开。
与精湛医术一同传扬开来的还有他的古怪规矩,所以来求医的人还是不多,一般都是回头客,反正跪一次是跪,跪两次也是跪。
林雾和燕归辞抵达药山的时候,碰到石韦的儿子石松,当初的小小少年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只是偶尔说话时才会流出几分以往的少年意气。
林雾打趣道:“好久不见,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你了。”
石松眼睛瞪大,上上下下地打量林雾,又看看一旁的燕归辞,脱口而出道:“你是林雾?你怎么换脸了?”
“以前那张脸不太好看。”林雾摸摸脸,“心情不好时就换一张脸用。”
石松一梗,微微恼火,板着脸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是什么哄孩子的借口?”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我还以为你早把我们忘了呢。”林雾笑道。
石松别别扭扭道:“没忘。”
忘记谁他都不会忘记林雾,可以说是她改变了他的一生,让他坚定走上剑道,他本来都要放弃,是她留给他一把木剑。
后来母亲在鼓励他外出的时候,曾提到过林雾,林雾同母亲说让他学想学的东西,学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伤人不害己,人就这一辈子,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林雾啃着果子,总结道:“你要是早点跟你娘哭两句,我当初都不用搞这些弯弯绕绕求你爹解毒。”
“这孩子心思重。”林秋雪端着盘子走进来,盘中是炸得香喷喷的鱼仔。
她看向林雾,浅浅笑着,“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他们父子竟然闹得这样厉害。”
燕归辞夹起一只炸鱼投喂林雾,林雾笑眯眯道:“不用谢,举手之劳。”
她一口吞下燕归辞夹的鱼,反正一句话的事,她也不吃亏,万一石松硬气点,多气气石韦,也算报了石韦刁难她的仇。
晚饭过后,林雾和燕归辞在药山里散步,浅淡的青草气味环绕,蝉鸣不止。
这里是他们故事的序章,这是他们第三次一同来此。
第一次刚中蛊毒,燕归辞想逃,林雾盯着,前者被迫忍耐隐藏,第二次来解药已成,林雾骗燕归辞吃下解药,被他带回妖宫,两人氛围依旧不好。
前两次的时候,他们所看见的未来是一条悬崖上的铁丝,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而今,他们不用再忧心未知的将来,被爱的人生出血肉,足以面对任何苦难。
林雾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燕归辞:“回去睡觉吧。”
“好累,你背我。”
“好。”
“可是我又想吃饺子。”
“太晚了,先睡觉,明天起来我给你做。”
“不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