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的笑,与沈宴川一同上前请安。
沈夫人忙上前,双手拉住楚惜宁,将人搀扶起来,笑着道:“你们在庄子上这么长时间,受苦了吧?快些起来,与母亲不必这么多礼。”
说着,她还扭头瞪了一旁的沈宴川一眼。
楚惜宁一头雾水的直起了身子,明明她走之前婆母还在生她的气,怎么才过了半个月,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夫人拉着楚惜宁的手,目光朝街上的行人一一看过去。
她们家住的这条街上,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那些个当家夫人们,平日里常与她一起出门赴宴。
这些日子,她一气之下将儿媳妇与儿子逼的避去了庄子上的流言甚嚣尘上。
她出门赴宴时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当猴子看,平日里有过节的几个夫人,更是当着她的面儿话里话外的说她刻薄儿媳,她的脸都丢尽了。
所以今日她才亲自出门迎接儿媳妇回府,誓要让这些人好好看个清楚明白,她没有刻薄儿媳,她季氏不是这样的人!
沈夫人拉着楚惜宁的手,笑的亲热,嘘寒问暖。
水清清面色越发难看,一双手在衣袖下将帕子揉成一团,恨的牙痒痒。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面上露出笑脸,温声劝道:“娘,马上入冬了,天气冷的很,二弟二弟妹才刚从庄子上回来,穿的单薄,咱们还是先进去说话吧。”
沈夫人连连点头,拉着楚惜宁的手,“是,宁宁穿的单薄,咱们赶紧进去说话,别受了风寒。”
说完,便拉着楚惜宁,当先走在一群人前头,朝熙和堂走去。
楚惜宁更稀奇了,她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又扭头看了看沈宴川身上的披风,眉梢轻挑,又扭头看了看沈夫人。
终于确定了,这是她婆母,沈宴川的娘没错。
方才这场景,她险些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安国公府,面前的是她亲娘呢!
季初雪拉着沈宴洲走在沈夫人身后,二人你来我往的打起了眉眼官司。
沈宴川缓步跟在后头,心中好笑,看来他娘这段日子因为这事,没少被旁的夫人们挤兑。
水清清走在他旁边,心中紧张又欢喜,轻声道:“这段日子陪着弟妹在庄子上散心,苦了你了。”
沈宴川惊讶的看她一眼,便垂下眼睑。
水清清被那一眼看的心中一喜,只以为说中了他的心事,继续道:“说起来,弟妹也有不对的地方,当时若是她赶紧向娘赔礼道歉,好好的说上几句小话,也不至于惹的娘气成那般模样,也就不必累的你跟着她去庄子上了。”
沈宴川听她越说越离谱,眉头紧锁,脸色也沉了下来,可看在已逝的大哥的面上,还是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水清清见他脸色沉了下来,想是心里在生楚惜宁的气,决定再添一把火,“这些日子,娘真的气的不轻,每次出门赴宴,回来都是沉着一张脸,气的饭都用的少了,这回可得给弟妹一个教训,免得她日后……”
她越说越来劲,沈宴川心头火起,停住脚步,黑着脸看她,冷声道:“嫂嫂慎言,身为守节的夫人,还是不要多嘴妄议婆母与妯娌的好,否则传扬出去,于大嫂名声有碍。”
水清清面上惊讶,一颗心直往下坠,又是羞愤又是难过。
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威胁她不成?
什么多嘴、妄议、于名声有碍?
她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比不上他娶了楚惜宁几个月的感情?
为了楚惜宁,他竟然这么说她?
水清清心里难过,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奔涌而出,顺着脸颊落下,滴在地上,氤氲成一片水色。
沈宴川视若无睹,见她不再继续说楚惜宁了,便转身快步跟上前头的沈夫人与楚惜宁。
季初雪回头,正好看见水清清垂眸落泪,心中嗤笑一声,一把拉住准备去安慰的沈宴洲,加快脚步往熙和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