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她看向林令璋,眼中隐含探究。
上回在外祖母家,她就看见过沈宴川与林表哥在一起,二人关系很好?
林令璋垂眸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在太子身边效力。”
闻弦歌而知雅意,楚惜宁瞬间意会,沈宴川今晚是替太子办事去了,林表哥来善后。
“夜深了,表哥今夜便先留下吧。”楚惜宁留人。
林令璋看看外头的情况,痛快的应下,“我让人帮着将外头伤了的护卫都抬进房间,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楚惜宁忙起身道:“我们来时带了一个大夫,原本还不好今夜折腾起来,怕引人注目,三皇子这一闹,正好让大夫来给沈宴川看看。”
林令璋这才越过自家表妹,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始终没有动静的沈宴川。
楚惜宁出门去查看,长顺守在门口,伤的最重,此时已经昏迷了。
大夫看过以后,扎了几针,又将伤口包扎好,便进屋来看沈宴川。
她们先前将伤口包扎的仔细,大夫看过,开了个方子,便出去看护卫们了。
三皇子的药送来的很快,林令璋又让手下的护卫们帮忙,总算赶在天亮之前,将所有护卫们都医了一遍。
晴云、晴月带着秦保家的,并几个一起来的厨娘,照着大夫给抓的药,在厨房里煎起药来。
药煎好,晴云先端了一碗送进主院,“二奶奶,给二爷的药来了。”
楚惜宁窝在榻上闭目养神,闻言忙起身到床边。
她先坐在床边,费了些力气将沈宴川扶了起来,又坐在沈宴川身后,让他靠在她身上,对晴云道:“我扶着二爷,你喂药。”
晴云点头,也不争执,端起药碗,动作利落的灌药。
好在沈宴川像是习惯了被灌药一样,丝毫不挣扎,喝的很痛快。
喂完了药,二人都松了口气。
晴云看着自家二奶奶透着疲惫的眼神,心疼的劝道:“看样子二爷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的,二奶奶不妨去偏殿躺一会儿,奴婢在这里守着二爷,若是二爷醒了,立刻叫您过来。”
楚惜宁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却牵扯到了颈间的伤口,痛的倒抽一口冷气,想伸手摸摸却又不敢。
“哎呀,奶奶小心。”晴云惊呼一声,忙转身去多宝阁上取药膏,“这还是上回奴婢伤了脸,二爷赏的,奴婢才用了一点点,这回出来以防万一,便带上了,奴婢先给您擦一点?”
楚惜宁也怕脖子上留下疤痕,坐在梳妆台前,扬起头露出脖颈间的伤口,让晴云擦药。
床上却传来了轻微的窸窣声,和男子骤然加重的喘息声。
二人转头一看,正对上沈宴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楚惜宁心中一喜,刚想露出笑容,却不由得红了眼圈,鼻尖酸楚,声音哽咽道:“你终于醒了。”
沈宴川想说些话安慰她,喉间干涩,不由得轻咳出声,又牵动了腰腹上的伤口,痛的直皱眉头。
晴云忙倒了杯茶递过去。
沈宴川挣扎着坐起来,接过杯子一口将茶水饮尽,又将杯子递还给晴云。
晴云接过杯子,转身出了门,很有眼色的将空间留给小夫妻两个。
沈宴川目光定在楚惜宁难掩仓惶的小脸上,心中既愧疚又心疼,冲着她伸出手,温声唤道:“过来让我看看。”
楚惜宁吸了吸鼻子,娇气的扁了扁嘴,小步迈了过去,坐在床边一把打掉他的手,嗔怪道:“都怪你,说好了带我出来散心,却夜里自己偷跑出去。”
“这也就算了,还带着伤回来,没说两句话就晕倒,留我一个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
她越说心里越委屈,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沈宴川的手上,“我都吓死了,我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三皇子发现你受了伤,就是拼着死,也得将他拦住。”
眼泪落在沈宴川的手上,烫的他一颗心直打颤。
他颤抖着手替楚惜宁擦掉眼泪,疼惜的抚上她的脖颈,心中酸楚,“我不值得你这样。”
楚惜宁吸了吸鼻子,眼圈通红,一把抓住他的手,娇声娇气道:“你可得记得我对你的好,往后不许你看其她女人,你的财产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