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直接问沈宴川:“说起来,我从未见过大哥,不知从前大哥与大嫂的感情如何?”
沈宴川抚摸她秀发的手一顿,踟躇道:“幼时大哥对我颇为照顾,二人成亲之后,不过一年便生下了元儿,想来感情还不错。”
楚惜宁抬头看他,这话说的,怎么有些奇怪?什么叫想来感情不错?
沈宴川被她水润清澈的眼睛盯着,不自觉的便有些心虚。
他苦笑一声,耐心的解释道:“大哥大嫂成亲之时,我还在宫中做太子伴读,与她们相处的时候不多,是真的不清楚,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楚惜宁伸出手指点他胸口,娇嗔道:“我不过问一问,你心虚什么?”
沈宴川抓住她在他胸前作乱的小手,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大嫂性子有些敏感,若你与她相处不来,也不必勉强,无聊了便寻二妹妹来陪你玩儿。”
楚惜宁点头,比起大嫂水氏,她确实更喜欢二妹妹沈昭月。
夫妻闲话了几句,楚惜宁便闭上眼睡觉,第二日醒来,沈宴川还在,二人一起梳洗整齐,便往熙和堂去请安。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楚惜宁才将沈府的人和事都理清楚,城阳候府老夫人的寿辰也到了。
从熙和堂请安回来,楚惜宁用了早膳,便开始梳妆打扮。
上次沈昭月送来的那匹水红色绣云纹的蜀锦布料早就裁好了衣裳,今日正好穿上。
楚惜宁坐在梳妆台前,一袭水红色绣云纹褙子,里面配了乳白色缕金百蝶穿花裙,腰间系了同色的腰带。
晴云面上的伤早就好了,今日为她绾了垂华髻,正中一套镂空金花配珍珠金钗的小冠,两侧各插了一只珍珠步摇。
晴月从多宝阁上取来一只匣子,“上回二爷送来的十二色绢花奶奶还没戴过呢,今日不如选一支簪在鬓上?”
楚惜宁扭头看向匣子里的各色绢花,抬指点了粉色的海棠绢花,“就这朵吧。”
簪了花,眼看着时辰要到了,楚惜宁便带着人往熙和堂去。
今日由沈夫人带着她,三奶奶季初雪,二姑娘沈昭月同去城阳候府。
楚惜宁一踏进熙和堂,便见大奶奶水氏也在,忙躬身请安。
水氏笑着来扶她,二人便挨着坐在沈夫人左侧下首,正对面坐着沈昭月与三奶奶季初雪。
楚惜宁刚坐下,便听对面的季初雪惊讶道:“二嫂鬓发间的海棠绢花可真美,好似洒了金粉一般,熠熠生辉,直要晃花人眼呢。”
“前段时间我曾听三爷提起过,说是二哥在京中最出名的珍巧阁定了首饰,难不成就是这送给二嫂的绢花?”季初雪嘴角含着戏谑的笑,望着楚惜宁调侃道。
闻言,屋内几人的视线便都聚集在她身上,楚惜宁面不改色,轻抚鬓间,笑道:“不过一点小玩意儿罢了,新婚时二爷送给我戴着玩儿的。”
水氏在旁边看的清楚,那绢花制的精巧,上面是真的洒了金粉,又听楚惜宁说是沈宴川送的,她心头一时又恼怒又酸楚,直将她烧的几乎失了理智。
坐在上首的沈夫人打眼便瞧见了水氏的失态,她眼神暗了暗,状似无意的轻声提醒道:“今日我们出门,家里的一应事物便要由你盯着了,尤其要注意元儿,我这几日见他没什么精神,不行就叫府医看看,马上要入冬了,别在这个时候病了。”
水清清听见婆婆的声音,紧攥着帕子的手不由一松,赶忙收回注意力,唇角微微扬起,恭敬的答道:“娘放心,元儿是最近夜里睡的不大好,才有些没精神,府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想来过几日便好了。”
楚惜宁目光落在水氏手中被揉成一团的帕子,心中再次涌上奇怪的感觉。
只是这府里,除了沈家兄弟姊妹,便是沈夫人的侄女、外甥女,她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有些事,还真轮不到她说话。
沈夫人简单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一行人便出门上了马车。
沈夫人带着沈昭月坐前头的一辆,楚惜宁、季初雪妯娌二人坐在后面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