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是我。”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带着几分清润柔和的意味。
是萧彦回,云姝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中却疑惑,他此时不应该在临州吗?临州距离京城可算不上近。
“吱呀”一声,云姝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萧彦回长身玉立,静静地站在门外,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清冷矜贵显露无疑,纵使眉宇间有抹不去的疲惫之色,也不得不说一句仙姿隽永,宛如谪仙。
云姝有一瞬的失神,不得不承认萧彦回这副皮囊是顶顶好的。
她回了回神,问道:“世子,你怎么回来了?我听司文说你前些日子去了临州。”
萧彦回看着云姝,轻轻浅浅地笑了,清冷之色褪去,竟有春回大地之感。
“今日是千金堂开业的日子,我既分得五成利,自不能缺席。只可惜路上耽误了,还是晚了一步。”
萧彦回语带笑意,闭口不提为了赶回来,他已两夜未眠,熬得马儿都快受不住了。
云姝弯了弯眉眼,笑着说道:“今日还没过,那就不算晚,今日开业来宾算你一位。”
萧彦回愉悦地笑了,将手上的贺礼递给云姝:“这是给苏老板的贺礼,恭祝千金堂开业大吉,早日成为京城第一医馆。”
云姝接过贺礼,说道:“多谢世子,那便借世子吉言。”
“你打开看看。”
毕竟女子的寝房,萧世子不便进去。
二人便去秋水阁院子里的石桌前拆贺礼,夏日晚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
这第一样贺礼,是用于针灸的全套鲁氏金针,鲁氏的金针千金难求,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云姝很是惊喜,睁大圆溜溜的杏眼,难以置信地说道:“我想要鲁氏的金针已经许久了,就是买不到,世子怎么做到的?”
萧彦回神秘地说道:“我自有我的法子。”
此时,门口守着的司文撇了撇嘴,一个月前世子便让他去找鲁氏传人,为了这套金针,他日日在人家门前撒泼打滚,再加上世子许以重金,这才讨来了这套金针,如今世子却说得轻飘飘的。
可即便萧彦回不说,云姝也知道他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这第二样贺礼是一套以东珠制成的头面,上面的每一颗东珠都光润晶莹、浑圆剔透,搭配上雕饰精美的金器,奢华而美好。
临州出产的东珠品质是最上乘的,而云姝手里的这套头面,只怕是用来当贡品都不为过。
“世子,这也太贵重了,哪有医馆开业送首饰的。”
云姝自然是喜欢这套头面的,女子大多喜欢美好的事物,只是这头面着实有些贵重了。
“你如今可是千金堂的门面,我给千金堂的门面送首饰,也是为千金堂着想。这不过是临州特产,谈不上多贵重。”
萧彦回认真地看向云姝,每一句话都在细心安抚着她。
萧彦回这么一说,云姝便不好再拒绝。
这第三样贺礼便是一只千年人参,便是全大靖朝的锦记医馆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只。
这一次,萧世子抢先说道:“这东西于我没有大用处,可是放到医馆是能治病救人的,这你可不能拒绝。千金堂的病人便是我的病人。”
云姝哭笑不得,没想到萧彦回还有这么能说会道的一面,也就不再扭捏。
只不过云姝在心中暗暗发誓,之后定要好好经营医馆,多给萧彦回发一些分红才是。
“世子这趟去临州可有收获?”云姝关心道。
“有些进展,找到了从前府中的厨娘李嬷嬷。府里的中馈二叔母和金氏都掌管过,我母亲从前的仆妇几经变化,早就找不到踪迹了。祖母那边又从不许我提起我母亲。如今便只剩下这个李嬷嬷,从前曾受过我母亲的恩惠,又因为年纪大早早回乡养老,这才能寻到些踪迹。”
“那这李嬷嬷可知道些什么?”云姝追问。
“李嬷嬷在厨房当差,知道的不多。但她记得母亲出事前一天曾和大姑母一同去看望二叔母,那日特意让厨房将午膳送到了二房。”
“为何要看望二夫人?”
“听闻那时二叔母意外流产,日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大夫断言二叔母再也无法生育。大姑母出嫁前与二叔母是手帕交,得知此事,便专程从太原赶回来看望,我母亲当时是陪同前往。”
云姝想了想,说道:“倒也合理,那第二日会不会是去云台寺为二夫人的孩子祈福?”
“我也想过,只是若是如此,大姑母和二叔母事后为何不说出来。大姑母的夫家是太原王氏,因太原路远,平日里与母亲并无交集。而二叔母那时候刚失去孩子,悲痛欲绝,没有心力也没有理由去害母亲。”萧彦回叹息着说道。
“可还能是谁呢?那李嬷嬷可还有说什么?”
“李嬷嬷还记起一件事,便是母亲出事前一个月,母亲曾发卖过她院子里的一个洒扫丫鬟,不过这应当算不上什么大事。”萧彦回神色有些疲惫,这一趟并没有太大收获。
“什么原因?”
“偷盗主家首饰,听说母亲的首饰丢了几件,而那丫鬟被看到曾经翻找母亲的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