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在香榭园前停了又走。
驾驶位的关默大气都不敢喘,天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跟在傅砚辞身边,他见过形形色色对老板投怀送抱的女人,其中也不乏有胆子大的,但她们都因胆大付出了代价,不是企业遭殃就是玻璃心感觉受了屈辱,总之没一个女人能笑着从傅砚辞身边离开。
除了今晚的苏小姐。
她不仅无视老板的警告,反而竟然敢在那种情况下调戏老板。
“没人教,请三叔赐教。”
这是她当时的回答。
最诡异的是,老板居然让她完好的下车了。
尽管现在的老板心情似乎不太美丽,但发生刚才的事还能让傅砚辞保持这么冷静的心情,堪比老板喜欢男人还要震撼。
不知过去多久,手机铃声破开了安静的车厢。
“咩事?”
(什么事?)
傅正平见惯了他这样冷冰冰的语气,拨通电话直奔主题,“你喺苏城嘅事,我都知啦,既然都喺京城,帮苏老头睇下阿妹。”
(你在苏城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都在京城,帮苏老头照顾下妹妹。)
两人对话说的是粤语,傅砚辞嗓音低沉,跟他说普通话的腔调不一样,像老式收音机的声音。
听见那边的话,他无奈又压着脾气,一声“爷爷”像在提醒又像在妥协。
傅正平知道他想说什么,“争你数记阿爷这。”
(欠你的人情记爷爷这。)
傅砚辞嗤笑,“你争我数仲少?”
(你欠我的人情还少?)
听筒里傅正平的声音还在响着。
“行了。”傅砚辞打断他想打感情牌的话,扔了句“没有下次”把电话挂了。
手机被扔在一边,傅砚辞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从小到大他身边出现过各种各样的人,不管男女,甚至连亲人,接近他都是为了算计他。
他们渴望享有他的财富,却有忌惮他的权力。
久而久之,傅砚辞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突然出现的苏梨月。
直觉告诉他,她的出现也是带了目的的,只是这姑娘比其他女人厉害,她善于隐藏,会拿捏人心,甚至连傅老爷子都请得动为她说话。
傅砚辞从没遇见过能和他对手的女人,难得对她起了兴趣。
他倒是好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次日,苏梨月起了早回学校练舞,寒假期间学校几乎没有人,除去最近有演出要回来练舞的学生。
昨夜下了雪,枝头的绿被洁白的雪代替,沿路走进京城舞蹈学院,像美丽的画作。
迎面吹来寒风,冷的刚从车里出来的苏梨月把下巴缩进围脖里,苏梨月走进教学楼,狂风被墙壁阻挡在外,她才把手和下巴伸出来,舞团成员纷纷到来,舞房回响着悠然的古典旋律。
直到时钟指针指向12,大家才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苏梨月和唐一慧靠坐在墙边喝水,眼看着穿着统一工作服的人从外搬进一箱箱的咖啡和轻食餐,许浊跟着大部队一块进来,坐在苏梨月身旁,“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听哪个?”
苏梨月打趣,“看你这表情,坏消息也坏不到哪去嘛。”
许浊倚靠着墙,笑的慈眉善目,“对于你来说是坏消息,对我来说又不是。”
苏梨月眉心微皱,生出不妙的感觉。
“好消息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魏老师回国了。”
“坏消息呢?”
许浊指着走廊尽头,“蒋少在等你。”
“……”
难怪右眼皮一直跳。
偏偏这时,把餐食放下的工作人员特意对着苏梨月说了句:“蒋少说他心疼他的女人减肥不吃饭,替您请大家吃轻食餐。”
“……”
苏梨月咬紧后槽牙起身。
唐一慧问她,“去哪呀?”
“算账。”
蒋浩南作为蒋氏集团独生子被媒体广泛关注,导致他的行为也被大家密切关注,尤其在追求苏梨月这件事上,成了全京城世家子弟圈子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蒋浩南在追苏梨月,只有苏梨月不知道。
又或许,她是在装傻。
“小月月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蒋浩南站在阳光下,一套简单的黑色棉服搭牛仔裤,耳垂上的耳钉被阳光照的反光,衬得他又痞又帅。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踩过阳光踏过地面的雪走到苏梨月面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一天到晚没正事做吗?”
蒋浩南声音闲散,意有所指地说:“有啊,追你不就是正事。”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把你带来的东西都拿走。”
苏梨月的拒绝对蒋浩南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不厌其烦地继续邀请,“给个面子呗,追你两年了我送的花你不收,请你吃饭也不来,那帮孙子都快拿我当笑话,那些是轻食餐,不会胖的。”
苏梨月懒得理他,“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你不信非要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被他们当笑话能怪谁,我警告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