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招赘!”见张妈妈误会了,孟氏连忙解释:“他要是愿意,成亲后可以住在这边。”
不用花那赁屋的冤枉钱,也能叫这家里多点儿人气儿。南乔要是嫁出去了,这房子就只剩她一个人儿了,想想就觉得空落。
“你不是说他家也没个长辈吗?住在这边我还能帮把手,日后有了孩儿我帮他们带!”
张妈妈不敢擅专:“这我得找他们问问才行!”她听着觉得好,却不知晏家那边作何反应。婚后住到女方家里,免不了要被人说三道四,这晏家二郎若是个重脸面的,怕是会不情愿。
“那是那是,还得多赖你说说好话,别叫人误会了。”孟氏连忙道:“不愿意也不勉强,我就是出于好意,绝对没有叫人倒插门的意思!”
张妈妈这头与陆家选好了日子,回头又去县城找晏家商议,最终定下本月十六日过定礼。
趁着气氛正好,张妈妈斟酌着把孟氏的意思给说了,说完不忘帮着找补一二:“那边说了,不是入赘,就是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免得多花那冤枉钱去赁屋住。秀才娘子怕你们误会了,再三嘱咐我帮着说清楚,这住与不住的都在你!”
孟氏所忧心的无非是怕宴和景觉得丢脸,再对南乔有什么意见,措辞尽量客气委婉着来,却不想这晏家兄弟与众不同,对入不入赘并不怎么看重。
宴和景意外了一瞬,而后认真道:“入赘?也可以。”
张妈妈傻眼:“啊?”
认真的吗?这宴二郎虽然生了双古怪的蓝眼睛,模样可真不赖!脸俊个子也高,兄长又是县里的捕头,还娶了县丞老爷的独女,这条件应是不愁娶不上媳妇的,居然愿意去入赘!
晏家大郎就是赘婿,这做弟弟的也去入赘,他们家是有当上门女婿的爱好不成?得亏是兄弟俩上无长辈,否则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儿呢!
宴和景已经认真盘算开了:“入赘的话,置屋的钱便省下了。聘礼就可以再厚一些,再添几头羊如何?”
陆家是不种地的,前几年为了给陆秀才看病,家里的地早就卖了的。要不然宴和景还想买头牛,有牛耕种能省大力气。
宴和安完全不觉得弟弟的决定有什么问题,赞许道:“亲家婶儿真是个好人,为你们考虑的周到!”不用攒钱买屋,弟弟就不用冒险走西域了,他心里妥帖得很:“我找岳父大人打听打听,看近处有无良田出卖,买了来与你做陪嫁。”
陪嫁丰厚了腰杆子才硬!这良田可不好买,多少人盯着呢,一有出手的多少人等着抢。若非有个得力的老丈人,宴和安还真不敢想这好事儿。
宴和景谢过大哥:“买地的钱我自己出。”
张妈妈已经听的头脑发晕,怎么忽然就变成入赘了?入赘且不说,这赘婿的嫁妆也太体面了!又是田地又是羊的,哪家媳妇儿能有这么厚的嫁妆?
她都恨不得把自家女儿说给宴二郎了!可惜她女儿嫁的早,如今孩儿都两个了,再说相貌上也远比不得陆家女。
再一想,那陆家女不光长得漂亮,能识文断字,还有一手赚钱的手艺,能说到好亲也不奇怪。
纸包不住火,孟家夫妻隔三差五登门,挑了担子进县城,左邻右舍都是看在眼里的,早就猜测他们在做什么赚钱的生意了。杨氏两人在城里卖花儿,偶尔也会遇到认识的人,这事儿自然也就慢慢传开了。
张妈妈这样一想,又觉心平气和了,就是免不了有些酸。
这宴二郎若是早生几年该多好,豁出这张老脸她也得给自家闺女争取上!
敲定了日期后,张妈妈便要告辞,她还得把晏家愿意入赘的事儿跟女方说说呢!
宴和景拿了包干红枣送给媒婆子做谢礼:“辛苦妈妈多上上心,事成之后我再好生答谢妈妈。”
哎呦这可是好东西!张妈妈喜得合不拢嘴:“应当的应当的!您二位就只管放心,这谢媒钱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却不想她这喜气洋洋的样子却扎了某个人的眼。
张婆子上回在陆家闹了一回,好处没占着还白坏了一篮子菜。在外头被差役老爷教训,归家又被公婆数落妯娌笑话,她那媒婆妹子得了信儿,又跑来一番叫骂,叫她简直丢尽了脸。
这婆子不思量自己的错处,倒是恨上了陆家,天天盯着陆家不放,想着能抓到他们家错处好狠狠报复一回。张妈妈前脚进了陆家,后脚这张婆子就知道了。
陆家那贱丫头这么快就有人要了?
张婆子心中不甘,背着人跟她男人絮叨着抱怨,说那陆家丫头不识抬举,她愿叫老二入赘已是给她陆家脸了,那丫头可好,张嘴就要老二跟家里断绝关系。这样牙尖嘴利心又黑的丫头,能找到个什么好人家!
她在这里各种数落咒骂南乔,却不妨她的心尖尖小儿子躲在外面听了个彻底。
这赵玉柱无意中偷听到爹娘的话,只听得一肚子火。
只不过他这火不是冲着陆家去的,冲的是他老娘张婆子。娘她往日里总说最疼他,这么好的婚事却只想着他哥,可见那些好话都是糊弄他的!
只要娶了那陆家女儿,能白得一座大房子!这不就是顶顶好的美事儿!至于婚后要跟张家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