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如绣满百花的绸缎,给湛蓝的天空增添了瑰丽的色彩。
赵知暖坐在骡车上,偷偷瞄着坐在一旁赶车的谢公子,陷入了沉思。
“赵姑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赵知暖一惊,这谢公子戴着面具,怎么还能看出来她在旁边偷偷瞅他?
“我..我就是觉得谢公子功夫十分厉害,能在关键时候化险为夷。”
若是她也会武功就好了!
低沉愉悦的笑声从面具下传来,谢公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多谢赵姑娘夸赞,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愿护姑娘安全。”
“谢公子想给我当护卫?”赵知暖打着哈哈,“您笑了,我见谢公子以后会是有大作为的,我又怎么能大材小用呢!”
不等他说话,她又生硬转移了话题:“说到我的安全,还是要找出今日之事的幕后之人才好。”
“姑娘有怀疑的人了么?”谢公子语气平缓问道。
“没有,不过我觉得今儿的事儿和上回有人装病想讹我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
“上回?”
赵知暖便将上回的事情简单说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现在只是在路边支个摊子,竟然就能引来这样的祸事!”赵知暖微微皱眉。
“以后我还想开饭馆呢。”
“人心就是这样。”谢公子轻轻摇了摇头,“无论是做生意或是别的事情,只要做的比别人好,就会招来嫉妒和陷害。”
“可若是做的没别人好,又会惹来讥讽和嘲笑。”
“据赵姑娘所说,今日那几人应该也只是收了银子办事的,具体是谁指使也许也不清楚。”
赵知暖沉默片刻,突然笑道:“嗨!管他是谁,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么?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出去赚钱呀。”
“谢公子在县城读书,不知对县城的事儿熟悉么?”
“还算知晓,不知赵姑娘想问什么?”谢公子一愣,随后温和道,“就算是我不知道的,也可以找人打听。”
赵知暖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想将制冰方子卖出去,不知谢公子可知道城中有没有合适的人?”
“赵姑娘为何突然想卖方子?这合适的人是指什么?又想卖什么价呢?”
“其实卖什么价都无所谓,”赵知暖摆摆手,“只是觉得我现在就如三岁稚儿怀抱千金过闹市一般,无权无势的却有了值钱的方子,被人盯上也是正常。”
“我就想将这方子卖给城中比较有威望的人,这方子若是在他手里,转移了幕后之人的注意力,我安全了不说,还能小赚一笔。”
谢公子转过头来,就算是戴着面具,赵知暖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他看了她好久:“在下佩服赵姑娘的心思。”
“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人。”
“谢公子请说。”
“不知姑娘是否知道崇文书院?”
赵知暖听了这名字,脑中瞬间出现了一个爱吃菌子的慈祥老头。
“我在崇文书院读书,我们山长算是江南王氏家族的嫡系,多年前曾在京中为官,只是厌倦官场纷争而辞官来到宁安县建了书院。”
“江南王氏?”赵知暖不解,“可是山长为何不回江南,而要来宁安县呢?”
“据说是因为从京城回来时,在县城附近遇到路匪受了伤,被村民救回家。养了三个月才将伤养好。”
“山长感念村民淳朴,又想到路匪的行径,便决心通过教书育人以造福一方,在城中建了崇文书院,族里也支持山长,这些年来来往密切。”
“王氏一族读书人多,做生意的更多,姑娘若是能将方子卖给山长,能双赢不说,将消息放出去还能绝了这幕后之人的心思。”
听了谢公子的描述,赵知暖眼睛越来越亮。
“这么一说山长确实是个最好的人选,多谢谢公子了!”赵知暖眉眼弯弯,比晚霞还夺目,“等我将方子卖出去后,我便给公子分成。”
“五五分如何?不!三七分,你七我三。”
“赵姑娘不必客气,这事儿也不是什么辛密,城里上了些年纪的人都有所耳闻。”谢公子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笑意。
“赵姑娘小小年纪就要担起养家之责,我身为旁观者无比佩服,区区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赵知暖被谢公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那张面具也不是那么吓人了。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谢公子指着前方:“赵姑娘,那个是你弟弟么?”
赵知暖抬眼一看,就看到前面远远的跑过来一个身影。
不是长平还是谁?
长平看到赵知暖他们,面上一喜,加快了脚步狂奔过来:“姐姐!你们去哪里了?都快急死我了!”
赵知暖用手给长平擦了擦汗:“说来话长,你先上车我们回去慢慢说。”
她介绍了身边人:“这位是谢公子,今日都是他救了我和知云。”又将今日的事情大致说了。
看到谢公子第一眼,长平微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上下打量起来。
听完赵知暖的叙述后,压下心中的疑惑对谢公子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