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吃药了。”
花影捧着陶碗进来,皇贵妃正捧着一本棋谱看,闻见苦涩的药味不禁拿帕子捂着鼻子,“这太医开的药可越来越苦了,本宫看今日要不就算了吧。”
花影不赞同地看向皇贵妃,她将药碗放下,一本正经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况且您要是不喝,回头四阿哥知道了,又得念叨奴才们了。”
听得四阿哥名字,皇贵妃眉眼松开,露出些笑意,“也不知胤禛的脾气像了谁,能念叨得很。”
她接过碗慢慢喝了两口。
花影拿过蜜饯,笑道:“那不是像您这般热心肠,不过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皇贵妃慢悠悠喝着药,随口打趣道。
花影嗔道:“奴才可不是爱嚼舌,是近日来宫里传的人人皆知,先前您不还夸七阿哥有本事吗?您知道最近七阿哥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皇贵妃心里起了好奇心。
接连几个事件下来,皇贵妃现在对七阿哥好奇得很。
这个小阿哥总是能做出让人吃惊的事来。
花影道:“他最近都跟二格格在御花园摘花,听说连书都没读了,惠妃劝了他还不听,还说什么劳逸结合,您听听,这像话吗?”
皇贵妃微微张嘴,有些惊讶。
她用银叉叉了一块蜜饯送进嘴里,“不能吧,七阿哥的性子不像是这么贪玩不懂事的。”
“真的,可不是一日瞧见,宫里头大家都看见了。”
花影见皇贵妃不信,忙道:“而且听说七阿哥还跟内务府要了些什么桂花露、猪油、草木灰,这就是过家家玩泥巴瞎折腾啊。”
皇贵妃低头想了想,摇头笑道:“本宫还是不信,想来兴许七阿哥跟二格格不是在玩,而是在做正经事,只是咱们不清楚而已。”
花影:“……”
皇贵妃见花影那模样,不禁笑了,“你要是不信,咱们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花影道。
皇贵妃:“要是本宫说的对,你就回头让太医少下点儿黄连,然后晚上不许拦着我看书,要是你说得对,本宫就赏你一对金簪,如何?”
“那您这不是便宜奴才了吗?”花影笑了,“奴才就跟您赌,不过您要是赢了,黄连的事好说,看书却是万万不能的,奴才拿十两银子跟您赌就是。”
“好,那就赌了。”
皇贵妃兴致勃勃地点头答应。
她有预感,自己这回赢定了。
“七弟,是这些水吗?”
二格格费力地抱着一罐水进来。
胤祐过去看了看,见到里面底下有沉淀的灰,拿勺子进去搅了搅,“没错,就是这个,这就是碱水。”
“碱水?这是什么东西?”二格格一脸困惑跟迷茫。
说实在话,要不是七阿哥在她跟前表现的一直很靠谱,就凭着这几日又是弄草木灰,又是弄猪油的,二格格都要怀疑七阿哥是不是在逗她玩了。
“碱水是好东西,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做洋胰子吗?今日材料齐全了,咱们现在就去做。”
胤祐拍怕手,让小邢子把碱水抱着跟上。
二格格看了看彩月,一头雾水地跟着胤祐去了前面的绥福殿,丽贵人搬走后,绥福殿就空下来了,正好方便胤祐大展身手。
猪油熬开,等微微冒泡的时候稍等片刻,缓缓倒入碱水,胤祐倒入前些日子摘的玫瑰露,玫瑰花香味清淡,闻着颇为舒心。
锅里的东西渐渐成了乳黄色。
二格格眼里的困惑越来越深,她看看一脸认真的胤祐,虽然好奇但到底没敢打扰。
胤祐道:“已经成了。小邢子,你把它倒在托盘里头,我多做几盘试试。”
二格格嘴巴张了张,“这、这就成了?”
她看向胤祐,你别是逗我开心吧。
胤祐笑道:“现在还没凝固,二姐姐等过五天您过来看,您一定会十分惊喜。”
二格格看了看胤祐,嘴巴抿着,表情无奈。
“行吧,那咱们等五天后再来看看。”
在胤祐这边忙活了半天,二格格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用晚膳的时辰了,现在十月底天黑得早。
荣妃瞧见二格格风尘仆仆的回来,就不禁有些不乐意了:“先前你去个早上也就罢了,现在怎么下午也在那边?”
二格格捶捶胳膊,“额娘,我跟七弟是忙正事,可以吃晚膳了吗?我好饿。”
“正事,你们两个小孩子哪里来的正事,我听说你们都是瞎胡闹!”
荣妃气归气,还是叫人去传晚膳。
二格格不乐意道:“您别瞧不起人,我们这事要是干成了,肯定能让你们大吃一惊,回头不定还能挣很多钱呢。”
“挣钱,哎呦,和慧你快别笑死额娘了。”
荣妃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你从小到大哪里挣过钱,何况胤祐才几岁,你们怎么挣钱?”
二格格本来还不是很气,听到这话,气得脸都鼓起来了,跺脚道:“哼,您不信,不信您回头等着瞧,我,我不吃了。”
她说完,站起身就跑回后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