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七阿哥使绊子,惠妃那边还能不看重她?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要带人去告状。
“丽贵人!”
戴佳贵人慌了,快走几步想拉住丽贵人。
胤祐却拦住戴佳贵人,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额娘,您让她去,宫里头规定各宫宫女太监唯有其主子才有资格训导,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位高权重,尚且从未轻易责罚过太监宫女,咱们索性闹大了事,好去请娘娘们裁断,丽贵人您是否有资格管教本阿哥的人?!”
得亏他这几日并不是纯粹在养病,而是不断地打听宫里头的规矩到底是怎么样的,眼下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他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
丽贵人脚步放慢,脸上惊疑不定地看向黄英。
黄英咬着嘴唇,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宫规里头确实有这一条。
丽贵人这会子就尴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胤祐见她惧了,便哼了一声,拉着戴佳贵人,“额娘,咱们回去,这要是再有人纵狗出来吓人,直接打死,了不起我去问问皇阿玛,是不是他特许的丽贵人这么胡闹!”
戴佳贵人下意识地答应一声,跟胤祐回了丽景轩。
丽贵人虽气愤不平,恨不得把胤祐给吃了,可架不住她其实不敢把事情闹大,毕竟七阿哥再怎么不被皇上看重,也是皇家子嗣,真要闹大了,皇上难道还能不向着自己儿子?
丽贵人进宫不到两年,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一赌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只好气恼地冲众人甩袖子,“还愣着干什么,回去!”
胤祐让希芸姑姑找来些酒跟金疮药。
小邢子受宠若惊,“爷,奴才这点儿小伤自己来就好了,您何必动手。”
“你坐着就是了。”胤祐愣是压着小邢子在凳子上坐下,拉起裤腿,“这回你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我给你上点儿药有什么大不了。”
这被狗咬了可是可轻可重,这年头又没有狂犬疫苗,只希望那条狗没有病,否则胤祐这心里都要过意不去了。
那条哈巴狗咬的不是很深,但胤祐还是硬给小邢子休息了两天,还趁着孙太医来给他把脉的时候,让孙太医给小邢子顺便看看。
孙太医唇角抽搐,“奴才是专门给阿哥们瞧病的。”
胤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不过您这不是来都来了吗?顺手的事。”
他很懂事地塞了一个橘子在孙太医手里:“孙太医,最近天气热,你吃吃橘子润润嗓。”
孙太医:“……”
虽然这贿赂实在寒酸,但孙太医还是很给面子,帮小邢子把脉瞧过,还看了看脚上的伤,“不碍事,那金疮药多用几天就好了。”
“真的?没其他毛病吗?”胤祐趴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孙太医。
孙太医嗤笑一声,“他身体好着呢,比你强多了。”
“那就好。”胤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虽然他这人上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但也没沾过人命,要是害的小邢子没了命,旁人不知道,胤祐良心过不去。
小邢子在旁边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忠心七阿哥。
孙太医从储秀宫里出来,半截道碰上了王顺,王顺直接把他请到了长春宫。
皇贵妃看了下脉案,见七阿哥身体渐渐好转,这才点头:“王太医的医术素来高明,七阿哥交给你照看,本宫是放心的。”
“奴才必定尽力。”孙太医打了个千,他离开的时候胤祐硬是把橘子塞给他,这会子一行礼,橘子就顺着袖子咕噜噜滚了出来。
皇贵妃惊讶地挑起眉,瞧着地上滚到跟前的橘子,“这,橘子……”
孙太医尴尬不已,额头冒汗,“奴才失仪了,橘子是七阿哥给奴才的,让奴才帮他的太监瞧瞧。”
花影捡起橘子,还给了孙太医。
皇贵妃哦了一声,“那太监怎么了?”
孙太医接过橘子,道了谢,见皇贵妃不似恼怒,这才道:“不是什么病,被狗咬了一口罢了,七阿哥倒是心善,还护着自己人。”
皇贵妃嗯了一声,让王顺送了孙太医出去。
花影知道主子要问什么,便主动道:“储秀宫那边是丽贵人养了一条京巴,估计是被那条狗给咬的。”
“是吗?丽贵人本宫记得可有些骄纵任性。”皇贵妃沉吟道。
花影道:“娘娘记性真好,可不是如此,当初贵妃娘娘分配她去储秀宫,她还闹过呢,被贵妃娘娘好一顿训斥。”
“如此看来,戴佳贵人跟七阿哥与丽贵人住在一块,怕是得受不少闲气。”
皇贵妃摇头道:“贵妃一向做事不仔细,罢了,你去库房挑选几匹料子送给七阿哥,眼瞅着颁金节就快到了,赶制几身鲜亮衣裳穿吧。”
花影道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