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子令把责任全推给宫女身上,跪着的宫女深知自己在劫难逃,平阳世子乃陛下侄子,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而真的去处罚世子,一切只能是她的错。
宫女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谁知陛下突然问道:“真如世子所说,你想要攀高枝?”
“不,陛下不是。”反正都是死,为何自己不拼一把,“陛下,是世子喝酒闹事,与奴婢无关。”
“你污蔑我!你一个宫女怎么敢污蔑世子,你可知被拆穿是什么下场!”公西子令喝声道,宫女害怕地弓下腰。
青谙看着这三个人的剧,觉得不对劲,太安帝在这个热闹的时候为什么要一直追问公西子令的罪,他真的是明君,想要给宫女清白?
太安帝后面的话揭露了他真实的目的,他沉声道:“你们可知近日边关来报,乌蛮对我大秦虎视眈眈。”
“乌蛮掌握鬼神之术,极难对付,昨日奏折说乌蛮在战场上仅凭一只笛子就击败了我大秦一万精兵。”
“要不是有前线的将士为你们抵挡,你们还能在这里安心喝酒。”
“来人,把平阳世子带下去杖责三十。”
公西子令瞳孔地震,慌乱偏过头向他爹求情,他爹看到他不动声色避开,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侍卫很快就上来带走公西子令,外面传来板子拍打在□□上的声音,殿内一时人人自危,连陛下的侄子都被打了,他们这些大臣不得更小心。
太安帝出声道:“今日,是喜庆的日子本不该闹出这等事,但是朕想到乌蛮之事就不安心,朕问问谁愿意替朕分忧?”
他凝重的目光在下面扫视,顾煜稳坐不动,大约寂静了三息,宁国公站了起来。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大事,可惜臣不懂军事不能为陛下分忧,臣惭愧。”
“爱卿不必如此。”
“陛下虽然臣不通军事,但是我大秦能人众多,要说军事第一,臣觉得非他莫属。”
“他祖父曾跟随先祖征战四方,父亲乃护国大将军为陛下溃败西凉,而他年纪轻轻丝毫不输父亲与祖父,年纪轻轻就上战场,从未失败。”
青谙手捏紧桌子边缘,牙齿咬紧,宁国公看向青谙身边的顾煜,在气息凝重的大殿中一字一句:“臣认为摄政王可为陛下分忧。”
你敢!
青谙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顾煜一手按住她要起来的手,对着她摇头,缓缓站起来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后半的宫宴大家都没有心思吃,恨不得赶紧回家躲着,为了商量战场上的事,陛下吃到一半就把顾煜与一些重臣喊去御书房。
青谙待不住大殿,她怕自己一气之下一把火烧了大殿,与秋莲说了一句憋着气走了出去。
皇宫很大,青谙憋着一股气没有注意脚下越走越远,等她被雪懂得激灵,才发现自己到了湖边。
恰逢寒东,湖面结冰,清冷的玄月倒映湖面,四方的假山被雪覆盖。
青谙走的急斗篷没有带,一时气恼自己,又气恼顾煜,站在湖边只觉得难受。
“青姐姐是对陛下的决策不满吗?”
青谙回过头,身着华服的青翎站在她身后,青谙不相信她与自己是偶遇。
青谙现在没有心情追问她为何跟踪自己,她冷声道:“滚!”
青翎一愣,金枝玉叶的她何时被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更何况滚,她当及不满道:“青谙,本小姐告诉你,边关百姓深处火海,我们身为女子不能做什么,但我们要有慈悲心。”
“你给我闭嘴!”
“摄政王出战是好事,你不要沉迷儿女情长,丢了本心,要放眼大局为大局为重。”
青翎还想说什么,青谙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在青翎惊惧的目光中只手把她举起,窒息,五脏六腑疼痛,青翎脚半空蹬着,手拍打青谙的手。
“你倒是大局为重,我听说乌蛮王喜欢漂亮的女子,你这么善良你去与陛下说封你为公主,我们与乌蛮和亲,这样不废一兵一卒,和平相处多好。”
青谙的手滑向青翎的脸,青翎只觉得她划过的地方像冰冷的蛇爬行留下痕迹,她眼泪大颗留下,嘴巴张不开。
青谙手一丢,青翎狼狈倒在地上,她捂住喉咙咳嗽,青谙居高临下道:“滚!”
这下青翎不在犹豫,连滚带爬离开,注视她离开,青谙对着假山后面道:
“戏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