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我要报官抓你。”顾煜学着安之荣的语气,惟妙惟肖,地上的安之荣青筋暴起,面色发青,青谙真怕安之荣被活生生气死。
安之荣死了无所谓,但是顾煜会惹上官司,背负人命。
“够了!”这话是对着地上的安之荣说的,青谙蹲下身,冷声警告:“今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会借你钱,你最好赶紧把嫁妆钱退还给我。”
“要是你敢报官,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科举,你知道我干爹在衙门。”
后面这句话就是威胁了。安之荣嘴皮张了又张,最后不甘心的咽回肚子里。
待安之荣一瘸一拐走后,顾煜摸着下巴绕着青谙上看下看,青谙蹙着眉,“你为什么出手。”
顾煜道:“看不惯,就出手了。”
青谙眸光微动,不自然道:“谢谢。”
顾煜看着眼前别扭说出谢谢的人,浮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伸着懒腰又躺回床上,青谙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床,但是她觉得只要顾煜不在身边逛,做什么都可以。
顾煜躺在床上看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孩童书看得津津有味,青谙则坐在离他不远的桌上,拿出账本核算手中的银钱还有多少才能支撑她到京城。
她算来算去,发现刨去接下来的生活开支,剩下的钱还不够她一半的路费。
怎么办?不去了吗?
青谙捏着账本手慢慢缩紧,养母死前的画面浮现眼前。
“谙儿,我的亲生女儿在还在京城,看在我养你这么久的份上替我去看看她好吗?”
母亲走的那天下杏花村下起了十年难遇的大雪,青谙在那天失去了母亲。
大雪盖住了屋子出不去,八岁的她坐在屋子里守着母亲的尸体三天三夜。
冰雪消融后,青谙把房子卖了给母亲下葬,然后拿起杀猪的手艺。
“你好像很苦恼。”顾煜不知何时放下了话本走过来道,一屁股坐到对面。
青谙头也不抬:“没有。”
顾煜道:“我知道你肯定有烦恼,不要不好意思。快try,try。”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try是什么意思,但是青谙可不相信以顾煜的头脑能想出什么法子。
她敷衍道:“我很缺钱,你有什么法子吗?”
顾煜收敛玩笑,坐直身子,青谙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脸上没有了嬉皮笑脸的笑,他凌厉的五官显露,幽潭般的眼睛直直望着你。
顾煜此刻就像一个王者,自信从容道:
“以你现在的资金还不够开展大生意,你只能从小生意爬起。”
“而你现在所能接触人群,就是普通百姓以及商人。”
“百姓看中的是衣食住行,而商人看重利益。所以你生意的目前服务对象是这两类人群”
青谙听了入迷,顾煜喝了一口茶反问道:“你每天杀猪多少钱一斤。”
青谙道:“三十五。”
“那些猪杂碎你怎么解决?”
“没有人喜欢这个,我就扔掉了。”
顾煜摇摇头:“亏了。”
青谙不解,顾煜继续道:“百姓无非是吃,我有一个秘方可以把猪的全身利用起来,做成一道美食,你把那些杂碎自己售卖,上好的肉则高价卖给酒楼。”
“你说的法子真有用?”
青谙听了半天才明白一切关键在那个秘方上,要是秘方不好,一切免谈。
顾煜眯起眼道:“那个东西没有人不会不喜欢。看你敢不敢赌一把。”
顾煜说完后也不着急等青谙反馈,把茶一口闷后,又跑到床上摊着了。
青谙还在思虑顾煜的话,见他这番举动,奇怪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躺床上。”
顾煜懒散道:“因为对于我来说床就是家,是安全感,是我的窝。”
又在发疯了。
青谙站起来,走到床前,顾煜睁开一只眼:“干什么?”
青谙拉住他的衣领一把提起他:“去买你所谓的秘方。”
“这么快就下决定了,你相信我。”
青谙站在门边,院子里的春光在她背后洒开上,她道:“我只相信自己。”
*
青谙只有一匹驴,显然一匹驴是无法乘坐两人,等到了镇上驴已经累的吐气,双脚打颤。
二人走到镇上已很晚,青谙按照顾煜的的话去卖了秘方,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些秘方尽然是药材。
从药铺出来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青谙转头问向旁边吃糖葫芦的顾煜:“为什么都是药材?真会很苦吗?”
顾煜吞下嘴里的糖葫芦道:“不会苦,反而很入味,发着肉香味。”
青谙听顾煜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了。
二人回去的时候没有骑驴,因为驴一看见二人靠近就叫,往后跑,无法青谙只能把它给药店老板代为照看,明日再来接它。
通往杏花村与小镇是一条小路,路两旁一边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一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洒在青山,青山在一片橘色中起伏,像起舞的仙女,清风拂过水面,送来乐声,在这片美景,顾煜转过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