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晕了,一家人正愁钱呢,没想到赵文娟就把工作送了过来。
只是……桂花婶子看了一眼冬梅,又有些犹豫。
“我去县城做工了,谁来护着我们家冬梅呢?村里的老光棍老无赖可不知道会做什么……”
桂花婶子一想到自己走后,冬梅和她那五岁的孩子孤儿寡母的样子,越发犹豫了。
有钱赚是好,但她更看重的还是一家人的平安。
“这个……”赵文娟思索了一会儿,道:“秦欢今天已经去看房子了,说要租个单间,包吃包住,要是你不嫌挤的话,可以把她们娘俩也接过去住,只是镇里的东西都得靠钱买,村里的地也没人种了,你可得想好。”
“娘,我们去镇里住!”冬梅一把拉住了桂花婶子,“我去县城正好也能重新找个铺子收我的绣活,还能去县城找个缝补的活计,咱们娘仨也饿不死。不管那单间多小,我们娘仨挤挤也能睡下。”
冬梅都这么说了,桂花婶子自然不会再拒绝,“那就说定了,我们都去县城。”
赵文娟见几人都决定了,忙催着她们收拾行李。
“牛车还在外面等着呢,不过牛大爷最稀罕那头牛,恐怕只有大丫和行李能坐。”
听见牛车还在外面,桂花婶子就想给牛大爷倒完水喝。
“不用不用,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回家一趟,他孙子正好放学,没有人叮嘱,才不会自觉去割牛草呢。”
听了赵文娟的话,桂花婶子才歇了心思,忙着和冬梅一起去收拾行李了。
其实这清贫的家也收拾不出多少行李,桂花婶子只带了换洗衣物、仅剩的一些钱票和老爷子的遗像,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了。
正好这时,牛大爷在外喊了一声,赵文娟便催促着几人出发。
“娘,我们又要搬家吗?”大丫乖乖地由妈妈牵着小手,细声细气地问道。
“对,我们搬去县城,娘就能去找更好的东家,绣品也能卖更多的钱了。等以后啊,大丫就能隔几天吃上一顿肉了!”
冬梅腾出手来揉了揉大丫的脑袋,笑着说道。
大丫年纪小,听见有肉吃,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桂花婶子心里也甜滋滋的,虽说刚才赵文娟没有说自己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但至少包吃包住呢!
吃和睡解决了,工资大半都能存下来,就算工钱只有四五块,桂花婶子都觉得值当。
毕竟她在地里忙忙碌碌一年,就算是年成好,没有旱涝虫害,也就只能赚个二三十块。
行李搬上了牛车,方才悬吊吊的心也莫名跟着行李一起安定下来了。
向前看,世上总会有自己的一条活路。
桂花婶子再没有比现在更庆幸当初多帮了林家一把,谁能想到,那时候的半背篓红薯,几袋子苞米面,居然给自己埋下了这么大的福报。
行李全搬上车了,大丫也被抱上了牛车。
她对牛车稀罕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坐牛车呢!
看着大丫东摸摸西看看的好奇眼神,冬梅越来越觉得对不起这孩子,当初受不了他爹的酒后家暴,她借着黑夜的掩护抱着大丫翻了好几座山才回到娘家落脚,从天黑走到了天亮,从天晴走到下雨,那时候大丫不晓得有多害怕……
冬梅越发咬紧了牙关,这次去县城,一定要找个稳定的活计,把大丫送进镇里的小学,考上初中,再念个中师,端上铁饭碗,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再也不用受苦了。
牛车吱吱呀呀往前走,几个大人也一边聊天一边走,氛围倒是很好。
“老林家的,你这次把桂花她们也叫到城里去,那个饭馆开得热闹吧?”见赵文娟带了这么多人去县城,牛大爷忍不住发问了。
他靠着赶牛车,一天要来回县城和村里几趟,自然对县城的情况一清二楚,就连秦欢的饭馆在哪里,店里卖的啥都了解地七七八八。
赵文娟也知道开饭馆的事情在村里瞒不下去,只是没想到牛大爷的消息这么灵通。
“哪里哪里,只是靠着这个糊口罢了,就忙饭点那一阵,吃饭的人都挤在一起,我们脑子慢,反应不过来,只能又请了桂花婶子来帮忙,虽说一个月更赚不了什么钱了,但是至少不得罪客人不是?”
赵文娟这一番话显山不露水的,店里的利润是一点儿没有透露。
牛大爷也对这个没啥兴趣,也以为这铺子赚的钱不多,又费钱又费力的,可别把林佳程辛辛苦苦捧着铁饭碗赚来的钱赔光喽!
几人的话题又转开了,桂花婶子突然想到林佳程娶的那个漂亮媳妇儿。
“对了,文娟,我记得上次有人跟我闲聊,说你家林佳程没有带着媳妇儿回门子,少了秦家的回门礼,秦家大嫂满村子嘀咕,以后可别来找你们的麻烦……”
提到秦家大嫂,赵文娟又想起秦家那个狠心的大哥,居然想把自己的亲妹妹卖给一个瞎子当老婆,呸!
现在好了,这个金娃娃嫁进了老林家,以后他不晓得要多后悔呢。
“那个没心肝的东西,甭理他,别忘了,我们林家可不是没人,对门就是造纸厂,佳程的工友那么多,难不成还怕他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