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情极好的从床上抄起被子盖在了女鬼的头上。
“你怕光对不对。”时如后退半步,“但是抱歉,我晚上视力不太好,必须得开着灯,给你盖上被子会不会好一点?”
女鬼张牙舞爪的手顿住了。
社恐值+20——来自床底女鬼。
这是一只大方的好鬼,时如如是说道。
她小时候常被人作弄,其中不乏装神弄鬼的把戏。尤其是在生病之后,秉承着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摆烂心态,时如胆子大到能在停尸房待上10个小时,只为了吓唬那个傻缺的主治医生。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想试试社恐值的获取方式保不保真。
现在她确定了,只要让别人社恐,自己就能赚钱。
“对了,我看你的手挺粗糙的,要不要我发你个护手霜的链接?”时如继续说,“不然伸出来多磕碜啊。”
听着社恐值不断到账的声音,时如愈发精神起来,她干脆坐到女鬼旁边:“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喜欢和我说话吗?”
“叫你女鬼多不合适,这样吧,你穿的白裙子,那我就叫你小白吧,你觉得呢?”
“小白,你为啥会在床底啊,不会是为了吓唬我吧。跟你说哦,这样不好,一点都不礼貌。”
“小白……”
“小白……”
“够了!”女鬼感觉头都大了,她脑壳本来就遭受过重击,稍微动脑子就会剧烈疼痛,根本经不住时如这么碎的念叨。
她瑟缩着身子,因为被蒙住了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走还不行吗,东西给你,再见。”
“诶!等等啊!”时如还没捞够呢,这个女鬼又好说话又大方,她多少有点舍不得。
但女鬼动作很利索,跟只大蟑螂一样咻的爬回了床底,并牢牢锁住床腿,无论时如怎么劝都不出来。
她仿佛重新进入了休眠期。
连社恐值都不给了。
行吧。
时如将注意力放在女鬼留下的东西上,那是一张泛黄的纸,毛躁的边缘看上去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
——给兔子:不要让他们发现你能脱离剧情。
这张纸上指名道姓写了要给兔子,那就说明自己能脱离剧情。
意思是其他人不能?
时如暂时想不通这句话的含义,深思熟虑后,她把纸条塞进床板的缝隙,拉开门走了出去。
剧情里说宴会,整个别墅唯一适合开宴会的地方只有一楼大厅。
她得去搅局。
***
大厅内灯火辉煌,曾由时如亲手点燃的壁炉静静燃烧着,中央的白色方形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和水果塔。
正中银白色的罩子底下似乎是待会儿要瓜分的大餐。可惜罩子并不透明,时如看不到里边的东西。
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手里端着香槟杯。
时如没着急上前去搭话,她倚在墙边,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黄丝娜挽着景明的胳膊,巧笑嫣兮的跟身旁的人说着悄悄话。
葛洲和闲阳聚在一块儿推杯换盏,颇有业界精英互相攀谈的模样。
——他们似乎真的很投入自己的角色,脸上洋溢着的笑分外真挚。
只有翁宵月,时如盯着翁宵月看了好几眼,这个胆小如鼠的妹妹即便在这样松弛的环境中,仍然眼眶红红的,像个小哭包,也最像正常的人。
或者说,脱离剧情的人。
那就奇了怪了,兔子不可能存在俩。既然房里的纸条说兔子才能脱离剧情,那代表老鹰的翁宵月又是什么?
时如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旁,揽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不去跟他们说话。”
翁宵月明显不适应这样的肢体接触,瑟缩着往后躲:“你……能看见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时如压在她肩膀的手动了动,“我能碰到你,还能跟你说话。”
“但他们……都看不见我。”翁宵月仿佛找到了知己,泪眼婆娑,“我害怕。”
像是应证她没有说谎一样,黄丝娜踩着高跟鞋婀娜走过来:“你被吓傻了吗,怎么都学会自言自语了。”
时如歪头看了眼翁宵月,后者正用“我就说了”的表情盯着她。
好好好,看不见是吧。
整这么一出是吧。
时如没有放下自己的手,反而压着翁宵月的肩膀往前推了推,笑眯眯的对黄丝娜说:“我在跟我妹妹说话呢,来妹妹叫姐姐,大大方方的嗷。”
社恐值+20——来自翁宵月。
社恐值+2——来自黄丝娜。
时如惊讶于翁宵月给的分值之高,不愧是看上去就社恐的小妹妹。
黄丝娜瞪大了眼,眼底满是惊愕之色,这份惊诧又很快转化为厌恶,嘴唇撇出一个难看的弧度:“你真的是个神经病,我一定要让景明哥哥看清你的嘴脸。”
景明哥哥。
时如的评价是不如小明同学好听。
她轻笑着:“你怎么知道我真的是个神经病,我有医生开的证明,你要看吗?”
黄丝娜连连后退,嘴里骂着疯子,满眼嫌恶的去找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