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来,脸颊两侧浮现酒窝。
“祁硕。”阿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身上阴郁的气质正在随时间减弱,他收起了不甘,蛰伏成平和耐心的模样。
这是薇姬最喜欢的性格,在观察了她许多年后,祁硕发现被她留在身边的人都有共同的特点。
果不其然,她看到他露出柔软的笑容后,神情一怔,随即她的嘴角上扬。
过去的她生机勃勃,但是对待任何人总带着高不可攀的轻蔑,现在她所有尖利的性格都消失,只留下从前偶尔的心软。
阿瑶眸光微微晃动,她垂下眼帘,睫羽在眼下覆了一层阴影。
男子的手掌宽大温暖,轻易便能将她的一边脸颊托在手中。阿瑶睁了睁眼,看见祁硕痴迷的目光,他对她的喜欢总是浓烈得让她感到奇怪,还有抗拒。
她轻轻歪下头,却是将脸颊贴近他原本只敢虚虚托着的手掌。
如愿看到祁硕惊喜的神情。
他实在太好懂了。
“祁硕。”她又唤了一声,语气依赖,像羽毛扫过他的心脏。
阿瑶上前一步,她与他之间只留下一掌的缝隙,祁硕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动作,手心滑腻的触感让他紧张得吞咽。
阿瑶拉下他的手臂,祁硕高高跃起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他克制地将手背到身后。
但他以为会离开的人,却在下一刻伸出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
她踮起脚,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他身上。
祁硕的双手不敢用力,他的额间流下一滴汗水,呼吸的本能消失,他断断续续地汲取空气,但是鼻腔中全是女子身上浅淡的香气。
眼前的一切正以缓慢十倍的速度进行,他清晰地看见阿瑶的每一个动作,心情在极端的冰与火之间来回摆动。
她的脸上露出难过害怕的神色,这让祁硕立即着急起来,他的双手隔着一层空气停在她的后腰处。
“我梦见自己落水了,河水灌入我的口鼻,水草绑住我的手脚,我在黑暗的河底等待死亡。”阿瑶声音仍带着噩梦后的颤抖。
她就在他的耳边轻声诉说自己的恐惧,祁硕生疏地安慰她:“那只是梦。”
“可是梦十分真实,难道是我以前落水了吗?”
“船难时……”
“不是船难,是在我小时候。”她摇了摇头,她完全依赖地看着他,带着求证的迫切,仿佛要证明什么,“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掉入河里。”
一听到阿瑶在寻找过去,祁硕脑中警铃响起,但是他低头俯视她美丽的脸庞,她眼下是淡淡的青色,因为描述噩梦的恐惧而瞳孔放大。
他立即道:“不可能的,你没有掉进河流中。”
出身高贵的王姬,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她不可能沉入到河底都不被发现,而他也从来没有听过王姬落水的传闻。
“只是做梦吗?”阿瑶遮住对他的怀疑,她表现得像是在他的安慰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把恐惧归咎于做梦。
“只是做梦。”祁硕肯定道。
阿瑶的心完全冷下,祁硕在骗她,他欺骗了她多少?
“那就好。”她轻声道,脚底踩在泥土上,手臂从他肩膀上抽离。
只是踮脚尖久了,在落地时不小心腿麻了一下,她不受控制地后仰,还好祁硕的手掌一直停在她身后,祁硕揽着她的腰,借由他的支撑,阿瑶没有摔倒。
他的手掌仍然留在她的腰上,为了不让祁硕怀疑她,阿瑶抬头对他感激一笑。
他颇有些如梦如幻,但很快他的视线越过阿瑶,落在她身后打开的门。
阿瑶的手扶在他的手臂上,她侧身望去,不知何时打开的院门,王姬和雍衡仍然在院子中,而另外一人刚好从门后走出来。
阿瑶眼睛微微眯起,刚才她只听到了王姬和雍衡的声音,可原来到访的不止雍衡。
女子纤细的腰被高大的男子握在手中,她的手指搭在男子的手臂上,看着就像柔弱地依附在他怀中。
雍殊平静地移开目光。
察觉手下的肌肉紧绷,阿瑶想她或许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