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绥:“……”
秋绥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了。
想象之中的万箭穿心并没有发生,室内恢复了平静,秋绥睁开眼睛,哪还有什么箭羽飞过。
秋绥松了口气。
“放肆!此地乃是地府重地,怎容得你们撒野放肆?”一道厉呵声从密室外响起,一个穿着地府最早样式的官服的男人站在门外,皮肤发青,青面獠牙,看起来骇人。
那人手里拿着地府的令牌,随着时代的发展,地府的工作方式也越来越现代化,现在手里还拿着令牌的官员实在是不多见了。
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官员,而且还是个被隔绝在地府正常系统之外的官员,连地府更新的速度都跟不上。
“你是?”秋绥开口问道。
“吾乃彼岸桥掌事人,画七。”画七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好了老七,别闹了,我得上岸一趟。”宋玉说着就打算带着秋绥开溜。
令牌挡在二人身前:“不可,现在的你,乃是有罪之身,绝不能踏出禁闭室半步!”
“哎,老七,别这么死脑筋,我出去放放风,心情好了,也就不会找你麻烦,可若是心情不好,那可就不一定了。”宋玉眯起眼睛,威胁的意思很明确了。
“恕难从命!”画七俯首作揖,态度却无丝毫松动的意思。
宋玉伸出手,剑回到了他的手上,宋玉勾唇笑了笑:“那就抱歉了,老七,今天这个桥,我非出不可!”
宋玉出手极快,可是画七却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刀架在画七的脖子上,距离皮肉仅仅咫尺之间。
“阿玉,别说你了,今日,就是他,也别想出去了。”画七朝着秋绥的位置偏了偏头,“彼岸桥早早就被封河,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有人在岸上为你们唤魂。”
宋玉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不走了,放他出去。”
“宋玉!”
“放他走可以,但是为了防止他唤你出去,他必须服下安魂散才行。”
“好。”
“宋玉,你疯了吗?那你怎么办?”
宋玉放下剑,看向秋绥,道:“别担心。我有办法,我先送你出去。”
一记手刀落在秋绥颈后,秋绥随即失去意识,在意识模糊之际,他看到宋玉站在自己身前,伸手接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说实在的,那一刻,秋绥真的很想抛去所有教养,大骂宋玉一顿。
你这个狗东西啊宋玉。
画七将安魂散喂秋绥服下,道:“你不必担心,他睡十二个时辰就好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他自然会醒过来,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嗯,放他走。”宋玉冷声道。
画七将令牌悬在秋绥胸前,下一秒,秋绥凭空而起,渐渐朝着河面飘去。
鱼冬禧紧张不安地等在河岸边,秋绥去了好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两人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别转了别转了,我要吐了。”小黑挠了挠头,被鱼冬禧来回走来回转,搞得头疼。
“怎么还没个消息。”
“飘……飘……”
“什么飘不飘……卧槽,秋绥,你怎么是飘上来的??”鱼冬禧一把将小黑扔在地上,伸出双臂,试图接下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飘下来的秋绥。
就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秋绥的下落速度突然加快。
鱼冬禧手忙脚乱的对准位置,还大声自我安慰道:“别怕啊秋绥,我能接住你,肯定能的……”
然后,秋绥平稳地落在了小黑的身上。
小黑:“……”
小黑挣扎着从秋绥身子底下爬出来,秋绥胸前的令箭上刻着一个“七”子,在秋绥落地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令牌就化作一股烟尘,朝着河底飞去。
小黑将脑袋贴在秋绥心脏的位置,松了口气,道:“没事,只是吃了点安魂散,剂量很小,大概一天之后自然就会醒来。”
鱼冬禧松了口气。
小黑话锋一转,道:“看来彼岸河是被封河了。”
“什么意思?”
“只能进不能出,想要出来,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被河下主事人用令牌送回来,也就是秋绥回来的方法。”
“另一个方法呢?”
“唤魂。”
“唤魂?”
“需要有人在岸边呼唤河底之人的名字,呼唤一百声,可现在的问题是,大家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是什么了,若是照着族谱念的话,你喊上个三天三夜也喊不完。”
“我还有一个问题,封河对河底之人有什么影响?”
“在封河状态下,在河底超过三天,大概就……会失去自己的心智。”
现在距离那人失踪,大概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就,赌一把吧。
鱼冬禧深吸一口气,忽然朝着河面大声喊道:“宋玉!!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