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却巍然不动完好如初。
谢耘耳语,“精钢玄铁浇灌的。”
看来是小看了那道平平无奇的小门,程克青有点后悔方才没有摸上一把,这精钢玄铁是个什么质地。
一尖细嗓子的男子叫道:“滚开滚开!一群蠢货,咱们非得从门进去么?”
院墙高筑,但她不敢掉以轻心,转而望向身旁的人,谢耘看出她的担忧,低声道:“放心,他们轻功不似我,上不来。”
一个黑色的身形犹如黑鹰飞身纵上屋檐。
程克青:“......”
那人探着脑袋朝下俯瞰道:“妈呀,这地方好像鬼窝!”
门外叽叽喳喳声此起彼伏,应该是好几队人流聚集在一起。
“有人么?没人咱就不进去了吧?我怕鬼。”
“黢黑!什么也看不清,我下去探一下。”说着足尖一跃跳下来。只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落地时踩断了一根树枝。
与此同时谢耘鹞子翻身,揽住程克青退进廊亭里,他伸指在青砖石壁上颇有节奏地点触了一番,地下一道暗门打开,两人即刻躲了进去。
门迅速合拢。
程克青小声道:“这门,结实么?”
“放心,坚若磐石固若金汤。”谢耘不动声色,轻轻后退与程克青拉开一点距离。
暗门下是一条逼仄的巷道,只余一人将将通行,但谢耘与程克青方才是一同进来的。就好比羊肠小道上挤进了两台轿子,堵上了。
若是挤一挤,彼此客气客气错开,倒也能转个身,但两人都屏气凝神盯着头顶,担心轻举妄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头顶上有许多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我就说这地方是鬼窝吧?一个鬼影没有!”
“没有鬼怎么能叫鬼窝?胆小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嘛。”
“能撤了不?我能走了不?这地方黑得很呐。”
程克青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鼻子刚好贴在谢耘喉结的位置,猛地一笑吹出来热气,谢耘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谢耘登时制止道:“嘘!”
“嗯?”程克青不明所以抬头,嘴唇刚好贴上一个硬硬的突出的东西。
那东西迅速上下挪动了一下位置,又恢复原位。
程克青连忙垂下眼睑一看,嗯,这个位置可真妙啊,它妙就妙在,自己亲在了谢耘的喉结上。
“对不起。”程克青连忙解释,“我......”
“闭嘴!”谢耘压着嗓子呵斥道,程克青每说一句话,这热气便喷薄在自己的喉咙处,个中滋味十分不友好。
“凶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程克青很不服气,正欲好好理论一番,谢耘忍无可忍倾身一靠,严丝合缝得用自己的喉结堵住了对方的嘴。
“......”
程克青抬手挣扎着要推开,发现两人离得太近,稍微移动自己便贴着谢耘的胸膛,颇有点吃他豆腐的意思。
算了,就当是送上门的青皮核桃,她如此宽慰自己,仍不觉得解气,轻启贝齿,啃了一口。
“你在干什么!”谢耘压低嗓子吼了出来,骤然一缩。
程克青随即气沉丹田劈掌一拍击中谢耘的后颈,谢耘显然吓得不轻,他整个人好似抽筋扒皮般失了气息,撑在程克青的肩膀上。
“哎!”
“说话啊!”
“谢十三?”
无人应答,狭窄的缝隙里,两人紧靠在一起,另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程克青用力挤了挤,挪动一下站得僵硬的身躯,奈何两道石壁夹着他们,根本动弹不得。
“谢十三,这一点也不好玩,你说话呀!”
程克青调用真气猛然击拳擂向石壁,方才令人心安的“坚如磐石固若金汤”此刻却将化作牢笼将她困得死死的。
天无绝人之路!冷静!冷静!
程克青长长呼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憋闷焦灼之息沉入丹田,当下脑海清明了不少。她回忆起谢耘进来时的手势在石壁上乱点一气。
石壁宛若巍然不动,稳如泰山,倒显得她有点滑稽。
墙外,适才那尖细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怪叫了一阵又急吼吼喊起来:“放火!放火!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
肩膀上还扛了一个生死未知的累赘。
嗯,如果真烧起来,她算炭烤还是烟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