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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2 / 4)


的安静。

谢为注意到旁边有压抑着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余光望去,是李芷绒咬着牙强忍着挠痒的模样。

看起来忍的都发抖了,可怜巴巴的。

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留下一行白印,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死死扣住椅子。

明明平日里是个挺娇气的大小姐作风,没想到在看病扎针这方面还挺坚强的,没哭也没抱怨。

谢为脑中闪过这个想法,眉宇间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

“抱歉。”他低声说:“害你过敏了。”

无论怎样她也是吃了他做的东西才过敏的,该道歉。

“是我忘说了。”李芷绒抓了下自己的头发,闷闷道:“我过敏的东西太多了,羊肉,海鲜,芒果桃子,核桃。”

“还有好几种花粉……反正一大堆过敏原,说都说不全。”

其实能说全的,但她现在胸闷气短,脑子晕乎乎的。

谢为沉默地听着,心想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就不特意给她放肉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做辣椒茄子卤就好了。

“睡一会儿吧。”他看了眼吊水瓶:“估计得两个小时,等完事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困。”李芷绒说:“睡到下午才醒的。”

……

“谢为。”她坦荡的迎着男人沉冷的眼睛,歪了歪头:“你跟我说说话吧。”

“我困。”谢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聊的。

可李芷绒如果是很容易放弃的性格,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你就不能对病人好一点吗?”她盯着男人线条精致的下颌线,理直气壮的闷闷道:“可不是我很想和你说话,是因为我睡不着,又待着无聊……”

“要不是这破地方除了你连个喘气的都没有,我才不想和你说话呢!”

絮絮叨叨的嘟囔,就算声音不大,也足够吵的谢为脑袋疼。

他无奈地睁开眼:“你不会玩手机?”

“右手吊水呢。”李芷绒轻叹:“我就习惯用右手玩手机。”

要不是没精力玩手机,她才不想和他说话呢。

谢为发现这姑娘整个一无赖。

他嗤笑了声,倏地站了起来——

“你要走吗?”李芷绒下意识去拉他衣角,都忘了自己正在吊水,抬起的右手瞬间滚针,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疼疼疼……”

谢为眉梢一跳,连忙按了护士铃。

等护士跑过来拔掉针头时,李芷绒白皙的手背已经青紫了一大片。

“肿了,怎么乱动啊。”小护士无奈的叹了声:“只能换另一只手点了。”

李芷绒没说话,默默流泪。

这看起来蛮倔的小姑娘在这时候眼泪好像不要钱似的,成串向下掉。

谢为被她哭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硬梆梆的说了句:“别哭了。”

可这么一句不走心的安慰,也当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都怪你。”她哽咽着,用纸巾狠狠擦了下脸。

白皙的脸颊都被揉红了一块。

谢为真觉得自己冤死了:“你自己乱动瞎赖什么?我就是想过去抽根烟。”

他把人带来医院的,怎么可能不等她挂水结束就离开?

“平常我生病都是我爸妈陪着我的,”李芷绒知道自己误会了,可她并不打算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只盯着自己肿了一片的手背出神似的嘀咕着:“现在他们都不陪我,旁边就一个你,你还这么凶。”

……

谢为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就一句‘我困’和‘你不会玩手机?,就这也能和‘凶’扯上关系?还被阴阳怪气的指控了一番,这女孩儿真就是娇气的要命。

谢为忍耐着脾气,声音有些僵硬:“是你说不要通知你父母。”

否则他刚才就把人叫来多好,也不用自己在这儿听这些无理取闹的话了。

他真觉得自己脾气都有点好到老僧入定了,好想揍她一顿。

可李芷绒接下来的话却从任性突兀的进入到一个悲春伤秋的阶段——

“叫不了啦。”她抽了抽鼻子:“他们现在有别的小孩要照顾。”

谢为一愣,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可能要听到什么豪门八卦。

但是他不大想窥探别人家里的私事,于是故意转移话题:“你饿不饿……”

李芷绒自说自话的打断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跳河么?”

她缠着他这么多天,从来没听他问过这个。

别人也许会被她是‘失足落水’的这个说法糊弄过去,但李芷绒知道谢为这个救了她的人八成是不会的。

他一定知道她就是自杀,但却从来没问过。

谢为毫不犹豫地回答:“不。”

李芷绒愣了一瞬,依旧闷闷道:“其实挺幼稚的,因为我爸妈……离婚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好奇,只是单纯的想要倾诉了。

旁边的男人听完,心想果然幼稚。

李芷绒又抽了两张纸巾擦眼角沾着的泪,嘟囔着:“他们早就离婚了,都离了六年了……甚至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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