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自己关上的房门，仿佛刚刚那张脸还在眼前。
意识越发混沌，她摇摇头走回房间倒头就睡。
陶之窈一般不会睡得很死，正常打电话她都会听见，只是这次她好像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直到裴灼打来第三个电话，她才后知后觉地醒来，脑袋发蒙。
电话一接通，那头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陶之窈！还难不难受？”
认识一天不到，裴灼这语气却像是对她知根知底万分担忧的样子，陶之窈缓过神来，“抱歉啊，我好像睡得有点沉，没什么大事了。”
裴灼继续道，“去测个体温，我能进来吗？我在门外。”
陶之窈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拒绝，“我去给你开门。”
她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理，她和裴灼关系，别说朋友了，顶多算是刚认识的邻居。
她干嘛要放人进来？
刚开门，就见裴灼拎着个打包盒，朝陶之窈点点头，站在玄关处，没敢挪步。
陶之窈从鞋柜里拿出双男士拖鞋，就往房门里走。
房子算大，蒲棠街虽然离市中心远，但环境什么的比普通居民楼要好很多。
客厅被布置的很温馨，风格是他印象里的童话风。他看着熟悉的装饰，有些出神。
没错，昨天并不是两人初次见面。
小时候，陶之窈和裴灼就住在同一个小区，彼时陶之窈是小区里的孩子王，身后一堆小弟追随，裴灼算是其中之一。
陶之窈本身就有点脸盲，这么多年过去，她或许还记得那段时光，但她绝对认不出眼前的少年就是当年那个跟在她后面的小火苗。
身后没了动静，陶之窈回头就见裴灼双目失神地发呆，她也跟着环视了一遍房子，一脸鄙夷地看着裴灼。
陶之窈扬声：“你发什么呆啊？”
闻声，裴灼回过神来，他看着陶之窈的脸，没解释什么，一点一点踏进这个他万分熟悉却从未进入的领域。
餐桌上，裴灼把打包盒打开，这显然不是点的外卖，餐桌上的灯向下泛起点点光晕，看得陶之窈有点出神。
两人面对面坐着，陶之窈拿勺子舀点粥送进嘴里。
其实粥的卖相还算不错，简单的鱼肉片粥，她小时候很喜欢的味道，只是这份粥的味道……
她绝对不会怀疑是外卖。
更像是裴灼或者他家人亲手做的。
裴灼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妈的厨艺一般，本来想自己做，她听说你生病，愣是和我犟了半个点，要是不好吃，我给你煮。”
正在喝粥的陶之窈动作一顿，赶忙摇头，“粥不难吃，阿姨手艺很不错了。”
场面安静了一瞬。
看裴灼的样子，显然是不信，他对他妈的厨艺还是有点认知，不然也不会说出给她重煮的话来。
裴灼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换个角度看她，试图看出点撒谎的意思来。
陶之窈继续喝粥，无视他的注视。
粥喝完，陶之窈抬眸，视线在空中和裴灼的目光交汇几秒。
不过，他这是在看粥？还是在看她？
女生的睫毛长而翘，脸型流畅精致，未施粉黛也是别有风韵的美，裴灼唇角勾了一下，“退烧了？”
倒也不太可能因为喝一碗粥退烧，但陶之窈身体免疫力强，本身就是低烧，她看起来是没早上那般病恹。
陶之窈点点头，“麻烦你代我和阿姨说声谢谢啊。”
裴灼话题转的快，“晚饭怎么吃？”
陶之窈：？
她有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这不是刚吃完午饭？
不过她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口道，“可能点外卖吧。”
裴灼轻点下头，“我妈这个人比较热情，你爸妈出差这几天，她想让你来我们家一起吃饭。”
陶之窈：？
她是上辈子救过阿姨的命吗？！
她微低下头，抿了抿唇，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她昨天才说打死不会去蹭饭……
眼看陶之窈有些犹豫，裴灼心底漫上一丝失落，面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你要是不愿意……”
“没有！”陶之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就这样打断裴灼的话，“没有不愿意。”
裴灼站起身，“到点我叫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