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你们的贝壳?”
鱼鱼疑惑偏头:“不然呢?人类不带吗?”
“我们人类出远门......一般不会背着自己的床跑来跑去的。”她想象了一下大街上,很多人扛着1.5-2米的床走来走去的场景,不忍直视的用力闭了下眼睛。
谢安安制止了自己继续发散的思维,把注意力转到‘如果今天见到的诺兰祭司是假的’这一问题上。
其实诺兰祭司是真是假,对她的影响都不大,毕竟她需要的只是回收母树。
但如果对方确实是假的,那她假扮诺兰身份、一定要带他们去深渊这一行为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
就夏岭南所说过的点来分析,这位诺兰祭司和之前的相比——
外貌一样,但颜色变得五颜六色了,还自带奇怪的心情特效。
有相同的波,但疑似没有气味。
人鱼本性讨厌被注视,但这位很享受。
类似于伴生性质的贝壳床消失了,违背本性的睡在了普通贝壳里。
......这么一想,这疑点好像挺多的?
谢安安盘完一遍,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更认真了几分。开始仔细回忆自从见到诺兰后,发生的种种。
越想越觉得违和感强烈。
有一种说法是:自从埋下怀疑种子的那刻起,就再也无法全心全意信任了。
她想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
现在回忆起和诺兰的对话,她越想越觉得这条人鱼的感情好像......
太过流于表面了?
如果说,见到欺骗自己,害自己不能回大海的元凶时表现的很淡然,是卧薪尝胆的伪装的话。
那之后交谈中所表现出的激烈情绪......诺兰好像同样只表现在肢体动作、以及那些非常引人注意的奇怪特效。
她回忆起诺兰激烈言辞中扭曲的表情,和近乎空洞的眼睛。
看起来就好像,是什么非人的生物,在模仿人类一样。
“你好像帮咱们俩躲过了一个大麻烦。”谢安安喃喃,随手摸了下夏岭南的头发。
可能是因为他们和母树的距离变远,这会夏岭南瞳孔里的高光都有了。
“诺兰祭司性格豪迈但感情细腻,很容易和鱼共情的。”夏岭南继续补充。
这就是了,最违和的点。
诺兰明显表现出了,她现在已经摆脱了母树的蛊惑。
但不管感情细不细腻,作为被欺骗了心鳞饱受痛苦中的人鱼........会充满快乐的、调侃和暗示夏岭南喂她自己的心鳞,是在对她道德绑架吗?
没有谁会,踩着自己的伤口,用来跟第一天见面的人开玩笑吧?
除非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性。
唯独没有感情。
“我想去馆长的家里一趟。”谢安安跟夏岭南商量。
她牵着夏岭南走到窗口的位置,向外指了指:“咱们现在在6楼。馆长给的地址,在那个位置,离大海有一点距离。高度还要比咱们低两层,在那里。”
她给夏岭南讲了讲路线,问到:“如果咱们去了那出了意外,你有把握逃回海里吗?”
夏岭南有点为难,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里和大海不一样,再加上带着你的话,我可能会更慢一点。”
谢安安有点失望,转而翻出手机考虑别的方法。
“速度大概,才和旗鱼逃命时差不多?”鱼鱼有点不好意思。
旗鱼,最高时速每小时112公里。
他口中慢一点的速度,都能上人类高速了。
“还有这个高度......”夏岭南停顿了片刻,等谢安安全神贯注的盯着他,才继续说,“那栋楼能落脚的地方很多,很好下的。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也没事,我的身体很强。”
鱼鱼开始开屏:“之前有人类,用那个黑漆漆、会喷铁球的东西打过我。太多了,有一颗没躲开,有点痛,但没打破我的鳞片,我的鳞片也很坚硬。”
夏岭南,一款点满武力值的笨蛋美鱼。
早知道这样,她还谋划什么啊?!直接莽就是了!
她跟盯梢的人确定了馆长还在海洋馆,靠着馆长给的卡片,顺利摸进了对方的家里。
馆长的家到处拉着遮光窗帘,整个环境阴暗又潮湿,环境空旷,几乎没什么家具。
夏岭南敏锐的感觉到了水汽最密集的房间,示意一起去看看。
房间里,有一条人鱼。
那条人鱼的身材、脸型、甚至发型都和诺兰一模一样,只有颜色是通身的惨白。
她听到声音,自深蓝的贝壳中抬起头。
她......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