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云妮听清了,注意到因长时间倒立而不自觉发抖的手脚,问道:“所以你才会跑去倒立?”
“苏尔,我是不是要死了......”古里的声音平淡又苍白。
苏云妮看着眼前这个短短几天脸颊消瘦凹陷的男人,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的样子,沉声道:
“古里,我只说一遍,我们的器官非常神奇,你所说的肠子会动,其实是它正在自动归位,回到原本属于它的位置。”
“这样也正说明,你的身体正在恢复。”
“真…真的?”古里摸着肚子,喃喃道。
“假的。”苏云妮语气淡然。
“我以为我要死了...”
苏云妮摇晃手里从门口看到的篮子示意人看过来,又说道:“袭芸是不是来过。”
见人不回应,苏云妮了然,“所以,你也没让她进来对吧?”
苏云妮叹了声,望向往外冲的背影。
这就又活啦?
他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苏云妮骂骂咧咧跟了上去。
...
“屠渊谢谢你,我家里还有存粮,真不用了。”
袭芸拂过鬓发绕到耳后,轻声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屠渊嘴里嚼着什么,草鞋尖蹭了蹭泥土,“让你拿着就拿着,怎么那么多废话。”
说着将手里那块鲜血淋淋、还被藤蔓勒住的牛腿肉野蛮地塞进了袭芸的怀里。
由于牛腿实在太大太重,袭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生生后退了几步。
牛腿上的血液也随之溅出,洒落在她那张原本漂亮的脸蛋上,形成了一道道血痕。
屠渊见状,不由得一愣,手指抬起又放下显得有些无措,“早拿着不就好了。”
说完转身便像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袭芸吃力地抱住那块沉甸甸的牛腿,望着屠渊离去的背影,连忙喊道:“屠渊你等等!”
跟在屠渊身后体型矮小尖酸的男人,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屠渊猎到的猎物,之前一直都是他们几个兄弟分,这雌性以前都是不要,怎么今天还给她拿到手了。
他的心存不满、不开心继而面目都有些扭曲变形了。
趁着屠渊看不到,斜眼瞟见雌雄跟上来,愤恨地伸出一脚。
袭芸抱着牛腿,前方视线受阻,哪里瞧得见,感受到脚踝被什么一踢,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扑。
“啊!”
袭芸紧闭双眼迅速转了个身,让背朝地护着牛腿直直坠下。
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只听到头上方传来一闷哼,背脊像是砸到一个硬硬的肉垫上。
上半身比下半身高一个层面,鼻息间被一种霸道的气息强硬闯入。
屠渊身子直挺挺地,双手不敢乱动,尽管隔着好几层兽皮,但他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压在自己身上的身躯。
袭芸连忙起身,蹲在屠渊旁,“你……还好吗?”
刺眼的阳光入目,腰腹的重量还有余温,屠渊闭了闭眼,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喉咙口干。
他麻利的坐起,黝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语气冷淡地问道:“走路不看路?”
古里不见她,回家的路上被人堵,甚至还被人故意绊倒在地。平时乖乖女的形象这一刻破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袭芸把手里的牛腿往男人腿上一塞,伸手指着旁边那个正在抬头望天的雄性,大声地控诉道:“那是他故意伸脚绊我的!”
话音落下,袭芸便不再理会他们,利落转身。
屠渊头一见雌性这副模样,垂下眼皮,掂量掂量手里的牛腿。
矮小的兽人见了讪笑一声,注视着缓慢起身的雄性,后退一步,“屠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这不抱得美人归了嘛。”
屠渊抓着牛腿对着那兽人脑袋毫不留力挥了过去,阴狠的说道:“我看你是想死。”
凄惨声响彻整个部落,惊起树上歇脚的鸟儿。
不远处,苏云妮注视前方离他几步的古里,“走吧,不是要找袭云?”
古里停下脚步,“我...”
苏云妮看他这磨叽犹豫样,转身就走。
他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做呢。
他路过古里家才想着顺便看看的。
这一路散步到屠洲家,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都开始晾晒起了肉干。
昨夜,奔波于外的族人们都已经归来了。
上次带回来的莲藕,也已经分发到了每一个兽人手中。为着即将到来的寒冬做着准备。
到褚洲家时,
苏云妮怀中抱着的竹筐食物越来越多,谢过好客的兽人,轻车熟路拐到院门口。
一股纯正的草药味入鼻。
树荫下,浑身缠绕着绷带的雄性背对着苏云妮站在干草筐前。
他身旁站着一位肤脂细腻,一头长长黑色卷发,穿着包臂兽皮裙的黑皮辣妹。手腕、脚踝、腰间都系着一连串狼牙。
更新奇的是她拿着什么东西往褚洲背部绷带上涂抹着,褚洲都没有表现任何不满。
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两人同时回头。
“苏尔哥哥!”一道甜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