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好几日,就在宣璃都快要忘了自己将尉迟于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时候,尉迟于愿登门了。
这位稀客看起来相比前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精神了许多,胡子刮了,眼下的乌青没了,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明。
宣璃不禁打趣道:“尉迟公子这是洗心革面,准备重新做人了?”
尉迟于愿看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宣璃说的对,他从前的种种行为都太过幼稚,简直就没眼看。
“我今日是来与你道谢的,你说的对,我从前确实太过不着调了”
态度诚恳,知错就改,宣璃耸了耸肩,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嘛。
“你来道谢空手来?”
尉迟于愿傻眼了,他确实没想那么多,他好友不多,就祁珩一个,两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都是有事说事,所以自觉的将宣璃归为祁珩一类了。
“呃,确实是思考不周,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也别吃饭了,不缺那一顿,听说城东十里之外梨花开的极好,你既有心道谢,不如安排一次出游吧”
“啊?行行行,我这就安排,你看明日方便吗,明日晌午我来接你,额,和老祁一起”。
尉迟于愿原本以为按照宣璃的尿性,指定会大宰特宰他一顿,他都准备好把压箱底的私房钱掏出来了,结果这位祖宗竟然转性了,急忙应下,生怕祖宗反悔了。
末了觉得肯定不能就自己和宣璃两个一同去赏花,让祁珩知道了,按照那位的尿性,绝对不会转性,肯定会把自己剁成肉块,扔到大楚东南西北四方,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可以,对了,提前去穆清阁备好吃食,我吃不好吃不饱可都是会发脾气的”,宣璃勾着唇,笑容里都是狡黠。
尉迟于愿顿时觉得肉疼,合着祖宗根本没有转性,全是他自己脑补的,算了,谁让人家是祖宗呢,很是狗腿的应了下来便回去安排明日出行的事宜了。
尉迟于愿前脚刚走没多久,宣璃后脚就出了门,马车前进的方向,傅府。
宣璃将尉迟于愿臭骂一顿的第二天便将此事告知了傅幽蓝,毕竟事关傅幽蓝,宣璃觉得应该让她知道。
傅幽蓝虽然觉得她与尉迟于愿的事已成为过往,但总归心底有些遗憾,两人之间闹的实在是尴尬,即便是两个人没有情缘,也不应该对了这一份友情,她想缓和与尉迟于愿的关系,却苦于没有机缘。
宣璃知道了傅幽蓝的想法,原本是想着等祁珩忙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做个东,将两人凑在一将两人的心结都解开,没想到尉迟于愿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宣璃将明日出游的计划告诉了傅幽蓝之后,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的答应了,宣璃曾经说过,人生短短数十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让自己拧巴。
行程敲定,两人一拍即合,逛街去。
在宣璃的日渐熏陶之下,傅幽蓝虽然算不上热衷打扮自己,但是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抵触。
宣璃是从不问价,看上了就让店小二包起来的主,傅幽蓝出手也很是阔绰,所以很快,两个富婆在东大街血拼的消息不胫而走。
闻讯,各大店铺的掌柜一早就站在自家店铺门前伸着头张望,一瞧见有被其他商铺掌柜点头哈腰送出来的两个女子,就急忙挂起自觉耀眼的笑容,准备迎接贵客。
宣璃也很是给面子,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次都会随机选择一个笑容最为狗腿的掌柜走过去。
“走一走,瞧一瞧,儿八经的算命,包算包满意哦,算不准,少给钱,算的准,加双倍,祖传算卦秘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一阵很是不正经的叫喊声吸引了宣璃的注意,她闻声向声源处看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穿着破布布丁缝制成的麻衣,神神叨叨的一边喊,一边闭着眼摇头晃脑。
看宣璃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商铺掌柜急了,倒霉催的,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啊,他这个月的业绩还指望这两位富婆呢。
“姑娘,两位姑娘,你们可别被那疯子骗了,这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这疯婆子根本就不会算命,算来算去就是一句这位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然后就让你破财消灾,这不是摆明了骗钱嘛”
宣璃挑了挑眉,她也就是被这姑娘不正经的叫喊声吸引了注意而已,还以为她有什么不一样的,若是骗钱的,那确实没必要上赶着给她送钱,自己虽然钱多,但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转身就要跟着掌柜进店继续血拼,谁知那神婆突然就起身,越过人群,冲着宣璃的方向飞奔而来,边跑还边大声喊着。
“姑娘且慢,姑娘留步,姑娘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不日将有血光之灾啊!”
当然,这小神婆是不可能碰到宣璃的,隐身在宣璃傅幽蓝两人身后的白饶,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出鞘的剑干脆利落的抵上小神婆的脖颈,再有一毫便会刺入血肉,小神婆被吓得立马就站住了脚,心有余悸的看着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的剑。
十分不悦的瞪着白饶:“你干什么,当街杀人吗?”
宣璃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得已转过身:“白饶,把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