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眯了眯眸子,来了点兴趣,很明显,严寔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但是又除了提出让萧光赫暂时回到萧家的要求,对其他的只字不提,也没有做任何的求情。
“阿姐,你说,这严家究竟和萧家的交情有多少”
宣璃摇了摇头,宣诃都不明确的事情,她就更说不来了。
严寔想要做什么他们不知晓,既是未知的事,那就先将其放到一旁,眼前有更加迫切的事情需要处理。
跪了一整天的萧高义终于如愿进了御书房。
“臣特此前来请罪,逆子当街纵马致人伤亡,此事臣没有任何异议,但还请陛下看在臣一生征战无数,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份上给臣一个为家中逆子辩解的机会”
宣诃从萧高义进殿的那一刻就摆上了一副关爱老臣的表情,听到萧高义说的话他不禁挑了挑眉,这番说辞属实是他没有料到的,看萧高义这样子,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隐情,或者说是萧高义的对策。
至于宣璃,双手环胸,一脸看戏,对萧高义嘴里冒出得话一个字她也不相信。
还辩解?依她来看应该是狡辩吧。
“哦?小将军但说无妨”,宣诃摆了摆手,十分体贴的给了萧高义一个胡编乱造的机会。
“这本是臣家中的丑事,但是到如今,臣也是不得不撕开伤口给陛下”
萧高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光赫这孩子自小就被臣送了出去,说是让他出去磨性子,实则是让这孩子出去养病的”
宣诃此时十分配合的哦了一声,关切的问道:“怎么说”
“光赫刚出月子的时候就与其他孩童不一样,精力旺盛,甚至是有点盛过头了,臣就请了大夫,可谁都说他只是有些活泼,并没有别的毛病,臣便安慰自己,这许是件好事,男孩子精力旺盛些总是好的”
“只是,等这孩子越长大,臣就越觉得这孩子不对劲,他的脾性是愈发的奇怪了起来,冲动易怒,有的时候因为很小的一件事他都会情绪失控,有时更是会伤人毁物,但是过上一会他就会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且全然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事,臣隐隐约约就觉得,他应该是病了,而且是精神上的问题,臣不断地寻找名医,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这才有了臣将他送走,想让他找个清静的地方养病,也避免他伤了旁人”
萧高义说着十分懊恼的捶着地板:“此次让他回来,也是照顾他的人说他已经许久没有发过病了,又赶上他母亲过五十大寿,臣这才想着让这孩子回来,没想到这人还没到家门口,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陛下,看在臣的这张老脸份上,给这苦命的孩子一条活路吧,随他怎么受罚也行,这孩子只是生病了,他心思并不坏啊”
等到萧高义哭诉完,宣诃抬起眼和一旁的宣璃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语。
宣璃真的是对萧高义刷新了认知,出事当天萧光赫目光清澈,言语犀利,半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就算他萧高义说的是事实,萧光赫真的就有病,但是宣璃敢说,当时的萧光赫绝对没有犯病,他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妄想用有病就将此事一笔带过吗,他们姐弟两个人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
宣诃的想法与宣璃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他到底是帝王,需要顾全大局。
宣诃象征性的清了下嗓子:“萧将军,你入朝多久了”
萧高义想了想,回答道:“回陛下,近三十年了”
“快要三十年了啊”,宣诃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在大楚走了近三十年的仕途,将军难道不懂大楚的律法吗”
宣璃适时的开口,好心的帮宣诃补充道:“当街纵马,致人伤亡,当处斩刑,情节严重,不知悔改者当株连三族”
末了宣璃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说道:“对了,惊扰本宫仪驾,对本宫出言不逊,便是亵渎皇权,当处斩立决,数罪并罚,萧将军,你说说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该如何处置你那头脑不清醒的逆子?
你何必在这里为难皇上,你是大楚的功臣,也是大楚的忠臣,你有伤病远离朝堂那是皇帝的仁慈,你即无法对皇帝鞠躬尽瘁,也实在不该不懂事的来为了些私事叨扰皇上”
这些话单拎出来任何一句都是大家伙心知肚明的事实,但是没有人会像宣璃这般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摆到明面上,实在是太不顾及萧高义的脸面了。
果不其然,萧高义一张脸黑了又黑,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抿着唇选择了隐忍,他没有和这对姐弟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宣璃大概走的是个什么路子他还是略有耳闻的,不过是一个空有样貌,胸无大志,说话不过脑子,四处树敌的女人罢了,说话难听点他不听就是了,这种时候可不能惹的皇上不快。
“放肆,朕真是太过纵容你了,那也知道萧将军是功臣,怎么能这般和萧将军讲话”,宣诃不痛不痒的呵斥了一下宣璃,然后看向萧高义。
“萧将军,皇姐的话虽说的难听,但是也有几分道理,不是朕用完了你这功臣就过河拆桥,实在是朕也有朕的为难啊”
宣诃的眼神晦暗不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