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莱寺很大,几番辗转,几人终于到了一处院落,院落不大,但是安静雅致。
“嚯,还真不赖”,寒微又上前揽住小和尚的肩膀,满意的看着这院子。
小和尚如今也不挣扎了,一脸绝望的看向宣璃:“姑娘,地方我带到了,可是真不能住”
宣璃点了点头,在这里为难一个小和尚确实是不太道德:“那就去叫你们主持来,我亲自和他说”
小和尚低着头抠这手,他聋了,他听不见,找主持怎么说,他肯定得要挨骂。
“咳”
宣璃轻咳了一声,这次还没等寒微开口,白饶直接黑着一张脸站到了小和尚的面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是手却摸到了剑柄上,仿佛说再不动,砍死你。
小和尚咽了一口唾沫,到底是年纪小不禁吓,瞅了一眼白饶的黑脸头也不回的跑了,边跑还边喊:“几位施主稍等,贫僧去请住持”
寒微傻了,他在这里叭叭叭威胁了一路,效果竟然不如白饶这张死人脸?他怀疑人生了。
没等到住持来,王慈舒先到了。
王慈舒刚迈进院子的腿僵住了,宣璃这瘟神怎么无处不在,这里不是她家的院子吗,宣璃跑过来干什么。
宣璃双手环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慈舒:“王小姐当真是当了贵人,记性也变差了,本宫是不是说过让你往后见了本宫就躲远点”
王慈舒这次是怨得很,她才不想见宣璃这瘟神,可是这瘟神自己找上门了啊。
宣璃笑了,哼,难受了吧,让你也感受一下被人无缘无故找事的感觉。
王慈舒站在门边,迈出去的脚倒是收回去了,可是那张香肠嘴张张合合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她退了两步出去有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她家的院子啊,她从小来都是住这里的。
她鼓起勇气,又走进门。
“这里是我家的寮房”
宣璃笑了笑:“本宫知道,不过,现在是本宫的了”
王慈舒傻了,这是要干什么?
“那我住哪?”,王慈舒依旧捂着嘴,口齿有些不清晰,但是不难看得出她说的咬牙切齿,毕竟她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这出寮房是整个垣莱寺最好的房间,也是因为王修齐,这出院落就一直被归为她们家专用的,里面虽然不华丽,但是绝对比别的寮房要舒适的多。
“你住哪关本宫什么事”,宣璃几乎是把厚颜无耻这几个字刻在了脸上。
王慈舒一时语塞,就在这时垣莱寺的住持来了。
王慈舒虽然很想让主持帮自己主持公道,但是依宣璃的性子,估计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可能讲理的。
泽阳方丈双手合十看了一眼王慈舒,微微点了点头,王家一年给垣莱寺多少香油钱他有数,指定不能让王慈舒在这里受了委屈,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小和尚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心里有了数,对方定然不是普通人。
抬步进了寮房,就见到院子里面的几人,泽阳打量了一番,朝着房檐下站着的那位红衣女子走去:“这位施主,这处寮房原本就是王家人的,贫僧不如为您另外安排其他的寮房,您看这样可好”
宣璃对着泽阳莞尔一笑,就宛如没有听见对方在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你就是垣莱寺的住持?”
泽阳背脊微弓,低着头回到:“贫僧泽阳,正是垣莱寺的住持”
“那这里你说话管用?”
“垣莱寺的一切事务都由贫僧做决断”
“那就好办了”,宣璃点了点头:“这寮房现在归我了,至于她,就劳烦住持另作安排了”
泽阳面带着一缕和煦的微笑,他并没有反驳宣璃,也没有就按照宣璃的说法去做,他轻叹了一声:“贫僧看姑娘年纪尚小但身份不凡,但无论姑娘是谁,这强取豪夺都是不可取的,如今姑娘身处佛门,更要洁身自好”
宣璃那张脸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泽阳,一个出了家的和尚,倒是有几分能耐,句句不提脏字,句句在骂她不懂礼义廉耻。
“住持一个出家人,说话倒是很尖锐啊”
泽阳抬起头,对上了宣璃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有一瞬的晃神,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但是面前的姑娘面容出众,若是见过他定然会记得。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不过是就事论事,讲些真话罢了”
宣璃突然话锋一转,看着泽阳的眼神突然凛冽了起来:“住持觉得,出家人修行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续佛慧命,普度众生”
宣璃根本不给杨泽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问道:“何为众生?”
泽阳虽不知宣璃想要干什么,问这些的意义何在,但是依旧回答道:“集众缘所生,名为众生,又厉无量生死轮回,名为众生”
“那这众生可有贵贱之分?”
“佛言众生平等,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宣璃讥讽一笑,她不在看泽阳,而是走了两步,来到院子中间环顾一圈:“那敢问,同样是前来上香的香客,为何王公贵族有着清静雅致的寮房,而普通香客却只能不分男女,不论老少的挤在一起?”
泽阳一愣,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脸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