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放下筷子,手肘撑着脸:“阿珩会想念爹娘吗”
祁珩心下了然,他就说心里不装事的宣璃,今个怎么还忧愁上了,原来是想爹娘了。
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握住宣璃的手:“当然”
侧过身子来看着宣璃满身的忧郁:“在走之前去一趟皇陵吧”
宣璃点了点头,就是祁珩不说,皇陵也是要去的,她这一出门少说也要大半年,肯定是要去给父皇和母后道别的。
思念故去的亲人是人之常情,但人总是往前看的,所以她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看宣璃情绪恢复了正常,祁珩才放下心说道:“今晚早点休息,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明天就知道了”
宣璃满心狐疑,还有哪里是她没有去过的吗,没有吧,城内城外就没有她没去过的,那祁珩究竟要带她去哪呢,还那么神秘。
第二天一早,等祁珩带着宣璃站在祁家祠堂的时候,宣璃人都傻了。
“你带我来你家祠堂做什么”
祁珩看到宣璃一脸慌张的模样忍俊不禁:“你紧张什么,你昨晚提到爹娘我才想起来,你都要嫁给我了,还没有来见过我的家人”
宣璃故作镇定的顺了顺衣衫,理了理一丝不苟的发髻:“谁说我紧张了,你若是早说我就打扮的得体些”
祁珩拉过不停整理自己的宣璃,轻声安抚道:“何须刻意打扮,爹娘最想见的定然是最真实的你”
宣璃侧头看向祁家祠堂里的众多排位,祁家世代忠良,更是在大楚建国之初,随着第一位楚皇宣然征战四方,是不折不扣的建国功臣。
她抽出手,走到祠堂的香案前,点燃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对着众多牌位微微屈膝颔首。
祁珩站在一旁看着宣璃,满心的欣慰,他也走上前站到了宣璃的身边,将宣璃扶起,然后对着众多排位说道。
“晚辈祁珩,近日携未婚妻宣璃见众先辈,晚辈与阿璃定然会秉承祁家家训,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然后祁珩拉着宣璃走到了祁雄和裴诗诗的牌位前。
“爹娘,我带着阿璃来看你们了”
等到宣璃和祁珩出祠堂的时候,宣璃心情十分的复杂,当年的那场无妄之灾,失去家人的不只是她和祁珩,还有许许多多无名的将士,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想必现在很多人都会生活的很幸福吧。
“阿珩,这一趟出去,我们去泽州见见那个人吧”
“好”
见过家长后的宣璃,决定做一个他想了很久,但迟迟没有付出行动的事。
砸墙。
祁珩每日三餐都要来长公主府,要么翻墙,要么绕一大圈走正门,奈何她没有轻功,想去王府里溜达溜达就必须绕一大圈出去,实在是太麻烦,太累了。
宣璃原本想先通知祁珩一声,可祁珩估计是进了宫,去王府通信的人回来说没找到人,宣璃又懒得等。
说是砸墙,但是不管是公主府还是王府都算得上精致,哪能随便就把墙推了,多不雅观,所以宣璃找了宫里园林规划的大臣来,打算把墙砸了,砌一个门,再铺上一条路出来。
砸的墙是宣璃寝院外花园的墙,连接的刚好是祁珩寝院外花园。
宣璃在这边组织着下人哐哐抡大锤砸墙,一墙之隔的王府则是乱做了一团。
德叔看着哐哐落灰的院墙手足无措,刚才南鸢丫头来找王爷,他就说了一句人不在,那丫头啥也没说转头就跑了,回去没多久府里下人就着急忙慌跑来说花园的墙要塌了。
他还纳闷,院墙都是一年一维护检修,不能随便就塌了啊,等他到了花园就直接傻眼了,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可抗力导致的意外,谁能想到是公主府在砸墙啊。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嘎嘎裂开的墙,王爷这是又怎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都开始砸墙了,现在怎么办,拦也不是,不拦着也不是,他在祁家当了一辈子差,头一回产生了告老还乡的想法。
还在德叔思考着怎么应对的时候,伴随着咣当一声,一面墙轰然倒塌,扬起了漫天尘土。
灰尘落地,两边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公主府的人嬉皮笑脸,井然有序的清理着残墙,王府众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热情打招呼啊的南鸢:“德叔好呀,又见面了”
关心问候的北夙:“德叔你也不往边站点,砸到你可怎么办”
勤劳辛勤的公主府侍卫们:“德叔您往边稍一稍,我们把这里清理一下”
神情呆滞,不知所措的德叔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那抹红色,颤抖着声问道:“殿下呢”
机灵的公主府下人:“这里灰尘大,殿下在屋里呢”
德叔:。。。。。。。
有没有人能先给他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显然,知道事情始末的人都各司其职,忙着干活,并没有人给这边王府的人解释。
公主府的人办事效率向来很高,没一会就清理干净了两边,这时候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拿纸笔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王府的花园,然后开始在纸上描描画画,没一会就画画好了一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