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麒其实是无意与王修齐做攀比,他这人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抵不过王修齐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两人向来是针尖对麦芒,他们是同期,较劲较了一辈子,褚麒做了左相王修齐就要做右相,褚麒的女儿做了皇后,王修齐的女儿就要做宠妃。
两个人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私底下,都是针锋相对,褚麒说东王修齐就说西,王修齐说北褚麒就要说南。
王修齐看着褚麒皮笑肉不笑道:“褚大人来的挺早啊”
褚麒也学着王修齐的模样对着他说道:“罢了,王大人也跑的不慢啊”
“褚大人来也是为了探寻赵翰才所犯何事?”
褚麒摆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张翰才之事就是本官一手操办,又何须前来探寻”
褚麒将张翰才的事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他和宣诃以及祁珩商量得出的,因为只有把这件事放到褚麒的身上才可以彻底打消王修齐的疑虑,只不过褚麒动手铲除了王修齐的人,必定会遭受王修齐的仇视。
果不其然,王修齐一听此事是褚麒一手经办,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冷了几分,褚麒以往与他不和惯了,要铲除他的人倒也说得过去,只不过他们两个人在相位制衡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先动手制裁对方,就是因为从前的褚麒从不主动的挑衅,王修齐也不想多树立一个强敌,他与褚麒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冲突,只是单纯看褚麒不顺眼罢了。
可如今褚麒动了手,那就代表着左右相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王修齐觉得褚麒如今敢这般嚣张,手动到他的头上去无非就是褚思歌怀有身孕,不然从年那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突然就有了动作,肯定是想给他那个没出生的外孙铺路。
御书房里的气氛诡异,宣诃坐在书桌前,祁珩和褚麒在左边的软榻上,只有后来的王修齐站在厅中央,没有一个人说话,一时间御书房里安静的可怕。
汤睦走了进来:“陛下,尉迟小将军来了”
“让他进来”
尉迟于愿今天是主持抄家的人,这会他来了,那就代表赵翰才的家已经抄完了。
“臣尉迟于愿见过陛下”
“起来吧,怎么样,可查出来什么了吗”
尉迟于愿将手中的两本各厚三寸的册子递给了宣诃:“这是臣在赵翰才家的书房暗格里找到的账本,上面是这些年来他行贿受贿的记录,
宣诃接过两本册子,他没有打开看,只是掂在手上,光是两本账本的重量就抵得上普通的六七本书了,他没有看里面的内容都能预想到会有多么的糟心,他的臣子们有多少人是买的官位,他的臣子们拿着大楚的钱却不为大楚的百姓做事,他的臣子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当傻子糊弄。
越想越气,把手中的账本扔在了地上:“把赵翰才给朕押进来”
祁珩站起身将地上的账本捡了起来,他余光打量了一眼王修齐,王修齐从这两个账本出现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怎么是害怕了吗。
宣诃和祁珩既然没有想让王修齐有所察觉,就算是这两个账本里有王修齐的名字也会在尉迟于愿来之前,将他抹除掉,然后存进罗刹府里。
祁珩将拿起了买官卖官的账本,将另外一个贪污受贿都额账本递给褚麒:“褚大人看看”
褚麒接过便翻阅了起来,祁珩泽翻阅起了另一本。
只有王修齐,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手中的账本,他也想看,怎么不让他看看呢。
“罪臣赵翰才叩见陛下”,张翰才被侍卫架着刀押到了御前。
宣诃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赵翰才,赵翰才这才猛然发觉,从前那个半大的孩子竟然早已是一身威严,他惊恐地匍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褚麒越看那账本越生气,原本他以为宣诃和祁珩说赵翰才钱多的能够修一座城市夸张的修辞手法,谁呈现他们已经算是收敛了,一座城,两座城怕是都够了。
褚麒见宣诃不说话,他便气的将账本砸到了赵翰才的脑袋上:“老夫知道你这些年能力是平庸了些,但是黑心钱收了不少,倒是老夫看走了眼,你能耐可大了去了”
赵翰才闭着眼,他不敢看面前的这个账本,这里面记录的与其说是他行贿受贿,不如说是他帮助其他人给王修齐受贿,帮王修齐收买人心所行贿的记录,只不过他在王修齐看不到的地方私自多克扣了许多下来,所以他真的没有那么多钱,他有的顶多是这账本上的一半,可这些他不敢说,因为他感觉得到王修齐此刻正死死的盯着他。
“张翰才,你可以什么交代的”,宣诃语气十分的不善,要不是为了让赵翰才走的名正言顺,他真恨不得把他即刻绞杀。
赵翰才哆哆嗦嗦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有救了。
“臣认罪”
宣诃气笑了,这会儿他倒是认罪认得干脆了,怎么以为自己无力回天了,就破罐子破摔想一死了之。
“好,很好,来人,传朕旨意”,屋内众人除过祁珩以外跪倒一地,汤睦在一旁记录下宣诃的话。
“罪臣赵翰才,在职二十余载,懈怠职责,以权谋私,大不敬宗庙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