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过来”,宣璃抱起身旁的团子在怀里轻抚着,脸上的笑意也逐渐的淡了下来:“本宫只不过是想领教一下婕妤的琴技,婕妤怎么扯得如此之远”
许青曼当然不肯,她凭什么给宣璃弹,她练琴数十载为的是取悦皇上,可不是为了讨一个无关紧要的长公主开心:“殿下这般作为就不怕皇上生气吗?”
“华婕妤,本宫现在可是好声好气的在和你讲话”
“臣妾愚笨,就别污了殿下的耳朵了”
宣璃还真是没想到这个许青曼的腰板这么硬:“北夙,去龙承殿走一趟,问问皇上,本宫想彻夜与华婕妤的琴声作伴,他生不生气”
北夙走后大殿中便安静了下来,海棠殿的宫人甚至连杯茶水都没给许青曼倒,许青曼面色不佳的坐在椅子上,她就不信皇上能让她受这个委屈。
北夙归来之时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汤睦恭恭敬敬的对着宣璃俯身行礼:“奴才拜见长公主,长公主万安”
一看到汤睦许青曼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连汤睦没有对她行礼她都没有在意。
“公公不必多礼”,宣璃示意让汤睦起身:“让北夙传个话就行,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汤睦面带温和的笑意:“回殿下,皇上怕北夙姑娘说不清楚,所以这才让奴才过来走一趟”
宣璃可一点不担心宣诃会为了许青曼拆她的台,要是宣诃真敢拆,那他一定是觉得这个皇宫住腻了,想换个新房子住:“那公公不妨对着华婕妤说说清楚,省的婕妤以为本宫是有意为难她而埋怨本宫”
这边两人越是互动的时间久,那边等待自己归宿的许青曼就越焦灼,但是显然,汤睦一点不在意她的坐立不安。
汤睦看了一旁的许青曼,瞧她脸色不太好他就放心了,毕竟皇上交代了让让长公主心情愉悦:“婕妤怎么敢埋怨殿下,殿下许是会错意了,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说的长姐如母,那便是拿您当太后呢,哪还有人敢说您的不是”
宣璃可真是太喜欢这个汤睦了,这小话给她递的可太舒服了:“害,可别这样说了,本宫哪里是什么长姐如母,本宫不过一个早早搬出宫去,无权又无势的长公主,这不,本宫想听婕妤弹琴都得去问问皇上”
汤睦这才转过身子,对着华婕妤不冷不淡的说道:“呦,这样的话奴才就要多句嘴了,华婕妤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长公主指明了要听你弹那是你的福气,哪有福气送到眼跟前了往外赶的道理,对长公主也太无力了些,您的这些话奴才回去后会悉数告诉皇上的”
许青曼脑壳子嗡嗡的,汤睦这个人虽然是个服侍人的太监,但偏偏是皇上亲近的人,她们这些嫔妃平日里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这下终于能让汤睦去皇上耳边吹吹风了,结果还是去告状的。
“是臣妾愚昧,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殿下既然想听那臣妾就弹,只是臣妾手疾初愈怕是弹不了太久”,都闹到了皇上面前了,她若是不见好就收那可是自掘坟墓,想来宣璃也是气不过自己如今得宠后风头压过了她,不如自己递出台阶也好让宣璃下来。
还没等宣璃说什么,一旁的汤睦传来了皇帝的口谕:“皇上口谕,长公主意欲领教华婕妤琴技乃华婕妤幸也,便依长公主所言,准了长公主彻夜领教华婕妤琴技的意愿”
“皇上交代的事奴才已经办完了,奴才就不在这里打扰长公主的雅兴了,奴才告退”
“北夙,去送汤公公”
南鸢看了一眼宣璃,后者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琵琶,南鸢立马心领神会走到了许青曼的面前,将手中的琵琶递了出去:“辛苦婕妤了”
皇上口谕都来了,许青曼知道今晚上自己是逃不了了,弹就弹吧,大不了等会称个病。
“不知殿下想听什么曲”
“本宫不挑,你且随意”,宣璃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目光跟随着从自己怀里蹦了出去,在大殿里溜达着的团子,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一眼许青曼。
琴身悠扬,余音绕梁。
不得不说许青曼的确是弹得一手好琴。
在弹完两曲后,许青曼便放下了琴起身准备告病,可不等她开口。
“本宫说让你停下来了吗?”
“回殿下,臣妾实在是有心无力,许是闻人先生并没有去根,臣妾这会只觉得手腕有些不适”
一而再再而三被挑战耐心,宣璃也实在是不想陪许青曼在这里演戏,目漏寒光,语气凌冽:“既然这双手如此不中用,本宫不如帮你去去病根,白饶,把华婕妤的双手剁下来”
白饶一如往日没有一句废话,拔了刀就冲许青曼走去。
许青曼身边服侍的众人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挡在许青曼的身前,嘴里大喊着长公主息怒,长公主饶命。
此时怕也只有海棠殿的人才会感觉神清气爽,对嘛,这才是长公主。
许青曼这种从小到大娇滴滴养在闺阁里的娇小姐,哪里见过什么真刀真枪的,看见白饶那泛着寒光的刀就吓得瘫坐在了椅子上:“皇宫之中你竟敢如此放肆,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聒噪,你究竟弹还是不弹”
那些个服侍的人哪里能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