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去给瞧瞧”
闻人乙一脸不屑,凭什么给她去瞧瞧:“不去,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给太医院的呆子们教教医术”
宣璃失笑,敢说太医院的太医是呆子的怕也就这老头了吧,不过:“走呗,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去看看”
闻人乙小眼一眯,心想你一点医术不通去看什么,不过很快脑子就转过弯了,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那,去看看?”
宣璃来寻闻人乙的时候并没有带着仪驾,这会却让北夙去传了仪驾过来,来时三两人,去时轰轰烈烈一群人。
“摆驾伊昭殿”
躺在贵妃椅上吃葡萄的许青曼听见“长公主驾到”的时候,吓得将手中的一棵葡萄捏爆。
宣璃什么时候进宫的,不由得想起上次,明明是她们被扔进水里泡了那么久,皇上知道以后反而责备了她们,说她们有意冒犯长公主,不知尊卑,她现在对宣璃简直怵的慌,这人就很是邪性,谁知道她脑子里都想得什么,这好好的跑到她宫里又来做什么,她好像没得罪她吧。
“臣妾恭迎长公主”
宣璃瞥了一眼许青曼,刚进宫时那个心比天高的安婕妤礼行的恭恭敬敬,态度放的端端正正,看来上次她的教育很成功啊:“起来吧,本宫听说你手疼,来看看你”
许青曼倒也不是真的手疼,彻夜抚琴算什么,想要有一技之长,谁不是往死了练这么过来的,更何况家中寻了好些大夫为她专门保养这双手,就是怕她落下病根。
她无非就是想着,要是给皇后保胎的闻人乙都能被她传来,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岂不是要更上一层,可谁承想,现在不仅闻人乙来了,就连宣璃都来了,而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闻人乙上前检查了一番后退了回来:“老夫并未检查出有什么不妥”
此话一出许青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青转红,由红转白,她都不敢抬头看宣璃的表情,宣璃她不敢惹,闻人乙不过一个庶人,她想了想,语气中蕴含着些许威胁:“你再仔细给本宫瞧瞧,本宫这手腕确实疼的紧”
要在平日里那些太医,听了这话大多都会顺势而下。
可闻人乙偏不,一听许青曼的话脾气就来了:“哼,老夫行医名扬天下的时候您怕是都没出生,老夫说没事就是没事”
许青曼觉得自己的脸要挂不住了,在后宫里她处处受制于皇后和王慈懿,除了后宫她惹不起皇上和宣璃,现在连一个无官无职的老游医都敢和她呛声,不把她放在眼里,越想越生气,一时忘了此时宣璃还坐在一旁。
啪的一声,将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老先生虽不是宫中之人,但是既然如今身处后宫,还是遵守着些宫中的规矩,叫本宫一声娘娘,本宫常年练琴手腕处落下了病根,许是先生对这些陈年旧疾不熟悉罢了”
闻人乙是谁啊,那是敢和楚德帝呛声的人,一看许青曼给他还摆起架子了,差点把胡子气的翘起来,转过头瞪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看戏的宣璃,他说不来非得叫他来,来了就来了,受了一肚子气她倒是做的舒舒服服一声不吭的看戏,今个早上起来的时候没看黄历,晦气的很。
行,你说你有病是吧,老子就给你治。
“陈年旧疾?那老夫就帮你治治,定能缓解些许的病痛”
许青曼一听便春风满面,果然,人就是jian,你不吓吓他他就不会好好听话:“那就多谢先生了”
还有那宣璃,从进来后便一言不发,还始终面带微笑,果然,在这个后宫里不管是谁,都要看皇上的恩宠而活,就算是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又如何,皇上宠她,长公主就得敬她。
而坐在一旁的宣璃此时的内心要多活跃有多活跃,她可太知道闻人乙这老头蔫坏,而且平生最烦的就是有人装病。
老头觉得得病已是天下疾苦,而有人竟然还去利用这人间疾苦已达到某种目的,所以凡是遇见装病的,闻人乙绝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讨苦吃。
闻人乙从衣袖中掏出一包银针:“常年练琴手腕确实会落下病症,老夫便以五输穴和络穴为主,局部禁针,再以热石充分热敷腕间,老夫回去再开张方子,你拿去早晚浸泡一个时辰,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闻人乙说的这些和她从前那些大夫说的都差不多,针灸,热敷和药浴她也都经历过,所以就点了点头,让身边的嬷嬷给了赏。
待闻人乙施针结束,出了伊昭殿回去配药,宣璃才幽幽的开口。
“针也扎了,热石也敷了,华婕妤觉得如何”
许青曼满心欢喜她使唤了闻人乙,想着等会去给褚思歌和王慈懿炫耀一番,差点忘了她宫里还有宣璃这号人,这人今天简直安静的诡异,不过也没多想。
“长公主费心了,臣妾好多了呢,要不说神医就是神医,神医既然说了不出三日便能痊愈,那就一定能痊愈,臣妾可真是期待的很呢”
“既然如此,那本宫三日之后再来看你”,宣璃站起了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华婕妤可一定要痊愈啊”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总觉得宣璃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是瘆人,可眼下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过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