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乘车进了宫,直奔赤院,赤院是皇宫里铸造御用兵器的地方,祁珩那日为她丢了柄刀,她得还他不是。
赤院主管陆蔚一脸不解的看向这位不速之客:“拜见殿下,不知殿下有何事,赤院乃粗鄙之地,勿扰了尊驾”
宣璃撑着伞站在赤院门前,赤院没有前后院,进门两边房檐下就是铸造用的各种炉子,工人们光着膀子来来往往井井有条,对于突然到来的宣璃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管本宫,忙你们的就好”
宣璃一声令下众人这才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宣璃走向陆蔚:“陆大人,本宫记得去年年底时钨州上供了一批钨金?”
陆蔚一听头顶直冒汗,钨金乃世间金属之最,是铸造兵器的绝佳之物,但开采困难,产量稀少故而十分贵重,钨州的钨金矿一年也就能开采那么一点,最多五把剑的量,皇帝有旨,不是必要之时切不可动用。
“回殿下,赤院是得了一批,只是。。。”
“给本宫铸两把剑”宣璃才不想听陆蔚给她上课,她当然知道钨金贵重,不贵重她也不会冒着雨跑来。
“可是。。”陆蔚心下犯难,谁不知道宣璃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她既然敢要他也没什么不敢给的,但是一开口就是两把,要知道现在赤院里的存货也就够打个二十把。
“本宫还要和陆大人讲讲这剑的样式,陆大人是要本宫站在雨地里等你权衡完利弊吗”宣璃虽是如此说,但却已抬步朝屋檐下的太师椅走去。
陆蔚无奈的一跺脚,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说到底这皇宫里的东西本来就是人家的:“殿下您稍等,下官去拿样本”
宣璃很满意陆蔚这股精明劲,手一挥:“不了,本宫不想要已有的款式,劳烦陆大人拿些纸墨来,本宫画给你看”
一炷香之后,陆蔚手捧稿纸,止不住的惊叹,他打了一辈子剑,给世家小姐打过花样华丽的装饰配剑,也给沙场战士打过削铁如泥的庄严兵器,可如宣璃画的这般既精巧又不失实用性的剑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两把剑样式大同小异,只是一把宽些剑鞘剑柄黑金环绕,一把细些白金交错,剑柄如同盘错的树根,蔓延交错在剑身上,剑身上则是需要精雕的云纹,剑鞘与剑柄花式相像,剑不出鞘则是绝佳的配饰,剑出鞘则是见血封喉的利器。
宣璃又抵上两支锦盒,陆蔚接过打开,是一对枚品质绝佳的黑白润玉。
等宣璃一行人离开赤院良久,陆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立马将赤院里手艺最好的工匠唤到身边,着手打造这两把剑,陆蔚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两把剑从他手出定能成为他铸剑生涯上浓重的一笔,铸剑之人哪能抵挡得住此等绝佳上品的诱惑。
宣璃心情大好,派人给宣诃带了句话便跑去城东的穆清阁找乐子去了,这次宣璃没跑去画舫,而是坐在二楼的隔间里,靠在软椅上看着楼下抚琴的当家小花
正听得兴起只听嘭的一声,一旁墙壁上被开了个大洞,一张桌子被扔到了宣璃身后,吓了宣璃一跳,握着茶杯的手一个不拿稳,温热的茶水撒了自己一身,宣璃妩媚的脸上挂满了阴郁,南鸢北夙两人立马上前护住宣璃,帮宣璃擦拭着衣服,白饶立刻拔刀上前查看,不小的动静也让原本热闹的大堂安静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宣璃的隔壁。
店掌柜也第一时间赶到,先去了隔壁,本以为是什么人闹事,哪知这一看人傻在了原地,尉迟于愿面色铁青负手而立,他对面则是手握长剑的傅幽蓝,以及挡在正门前一脸杀神的白饶,掌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进门可白饶那张死人脸实在过于可怕,想了想抬步走向隔壁,本想着先安抚一下这边的人,哪想到一进门就看见那张绝美却布满阴郁的脸,直接就跪了下去:“长公主驾到,草民拜见长公主,扰了殿下尊驾请殿下责罚”
掌柜的此刻是想死的心都有来,左边是尉迟小将军和傅将军的独女,右边是随时可能把穆清阁顶揭了的宣璃,他今个出门前怎么就没看看黄历,他爬在地上气都不敢喘,内心忐忑的想着自己是不是今个小命要交代在这了。
宣璃眸色阴沉,她就说不喜下雨天,果然下雨天出门都遇不到什么好事,白瞎她这一身蜀锦绣花裙了,将手中的茶杯扔回桌面,满腔不悦:“你穆清阁没钱了吗,修墙壁用木板?”
掌柜的都快哭了,他们这纯木质的装修风格是从穆清阁建立之初就确立的,几经翻修反而成了他们的特色,而且他们选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防火防潮,不比砖墙薄弱,谁知道隔壁两尊大神打架使了多大力气才把这墙打出了个窟窿。
看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掌柜宣璃就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往隔壁走。
宣璃一到隔壁就看见满地的狼藉,屋里的物件基本全都成了破砖碎瓦,再看向对立而站的两人,原本黑的要吃人的脸色立马被一脸八卦所替代,这什么情况,有些时日没见这俩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傅幽蓝先是看见了宣璃,神情一愣,尉迟于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一如往常华丽但裙摆处沾满水渍的宣璃,两人作势就要行礼,宣璃摆了摆手:“少来,你们俩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究竟多大仇才把桌子扔到我那隔间”
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