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日夜加点,就为了挑个好日子给宣璃和祁珩成婚,可谁知道连着报了五个日子都被宣璃扔了回来,同时扔过来的还有一句什么破日子,还不如西市门口那算命的,钦天监监正终于受不了了,跑到尚书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着宣诃哭诉,他好歹一个三朝元老,这么多年什么受过这种委屈,眼瞅着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被人质疑业务,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宣诃也要哭了,宣璃人跑出宫去了,还避免不了被告状。
“臣不起,臣没脸起”
“温大人,您放心,你把折子拿来,朕亲自找长公主定日子”
看到目的达成温商这才打住,他就不信皇帝还治不了宣璃了:“臣的失职啊,臣连自己的本职都做不好”
宣诃又是一阵安抚,好不容易把温商打发走,祁珩就来了。
“祁兄你来的正好,这是钦天监挑的日子,你挑一个”宣诃把折子递到祁珩面前,祁珩看了一眼:“陛下和长公主定就好”
宣诃也知道即使祁珩定了宣璃不同意那还是白忙活:“祁兄坐,你来做什么”
“臣接到密报,图契太子准纳措已经一个月未露面,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羌州附近”
宣诃皱起了眉,图契与大楚向来势不两立,但楚德帝在位时多次派兵镇压,后来也是傅栾鸣驻守羌州才换回了两国暂时的安定,随着前些年傅栾鸣回了上安,图契又开始蠢蠢欲动,但羌州奇就奇在那里一毛不拔,尽是黄土荒漠,但以北的图契虽然远不及大楚富庶,气候也比大楚严寒,好歹也是草地成片牛羊成群,所以这也是图契多年没有攻略羌州的原因,他们也不适应羌州干燥大风满地黄沙。
“他来大楚了”
“应该是的,而且,按脚程算,若是他往南走已经到上安了”
“图契太子总不能闲的来上安云游吧”宣诃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罗刹府的暗卫已经开始排查上安外来人员了”
“祁兄可了解那个准纳措?”
“从前带兵时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传说此人性情阴戾乖张,手段毒辣,偏爱杀戮,野心极大”
“祁兄,风云再起啊”
祁珩的这个消息属实让宣诃忧心,图契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他们也从不避讳自己的意图,可此番准纳措为何而来呢,若是要开战大楚定然不会退缩,但宣诃有他的顾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大楚,好不容易平定下的人心真的经得起这种大规模的战争嘛。
第二天早朝,一众德高望重的老臣们就为了此事吵得不可开交,一派说直接打,一派说打不得,祁珩坐在御赐的金丝楠软椅上,一腿翘起,手肘抵着腿支着头,慵懒又肆意,像是底下那些人吵得打起来都和他没关系似的,宣诃也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
“陛下,您可不能听这帮武夫子的,这图契打不得啊”
“你个狗文官,道貌岸然的东西,不在理就人身攻击?武夫怎么了,老子也是堂堂正正参加过武试的,老子带兵沙场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被窝里”
“你,你,你简直粗鄙,当着陛下和摄政王的面如此放肆”
“少在这急着给我定罪,要定也是等老子把图契打回老家之后”
“大楚才安定了几年,这就开战你怎么安抚百姓”
“放任图契不管才会使百姓惶恐”
“陛下,不能打啊”
“陛下,臣愿带兵出征,踏平图契”
“陛下,打不得啊”
“陛下。。。。。。”
“好,好极了,张忠,李望你们俩,等今年四方朝圣的时候记得把刚才那个场景重现一番,简直精彩啊,尤其能彰显我们大国风范”祁珩保持着那闭着眼单手支头的动作,话说得极为平淡,只是具有穿透力的低沉嗓音让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打了个寒颤。
缓缓睁开眼,皱着眉扫过一众人:“好歹都是些读书人,朝堂之上吵架吵得像市井泼妇似的,你们真是能耐啊,还有你们,别把军营里那一套带到朝堂上来,一口一个老子,你是谁老子,我看也是时候招贤纳士,寻些新鲜的血液来重振朝堂,让一些待在那个位置久了就觉得理所应当,忘了自己身份的人都清醒清醒”
有了这番话宣诃得表情才缓和了些,这种话由他来说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与祁珩早就有了不成文得默契,一直都是他白脸祁珩红脸。
“成了,摄政王也别生气,众卿也是忧心”安抚了祁珩又对着一帮争得脸红脖子粗得人说到:“尚不可知准纳措为何而来,图契有何目的,倒也不必如此着急下定论,不妨暂且观望,众卿可有异议”
众人哪里敢有异议,祁珩得脸黑的下一秒就要吃人了:“陛下英明,臣等无异议”
“摄政王,褚大人和王大人稍后随朕去尚书房,其余人退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诃和祁珩并肩走在前面,褚麒和王修齐两人跟在后面。
“王大人,上次皇姐设宴责备了王小姐,长姐平日里无礼惯了,朕代皇姐给王大人赔不是了”宣诃虽说这宣璃的不是,但谁听不出来那语气哪有半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