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悠闲坐在软椅上打着哈欠,行刺这种事情她见多了,从前在宫中频率还低些,规模也小些,像今晚这种阵仗的大概一年也就一两次,这些行刺的人皆是一些死士,每每打不过就自尽,就是抓住活得也什么都问不出,久而久之干脆放这些人给她寝殿周围的暗卫和南苑北夙白饶三人拿来练手。
门口的小厮匆匆的赶到宣璃身边:“殿下,摄政王来了”
“许是动静大了些,请进来吧”
祁珩今夜本和尉迟于愿在府中商议泽州之事,一商议就到了半夜,尉迟索性就留宿在了王府里,两人正在后院下棋就听见暗卫来报说隔壁的长公主府遇刺,但禁军并没有什么动静。
景云本来睡得好好的,但是听说未来姑爷来了赶紧起来,带着祁珩和尉迟两人来到了后院,瞧了眼正和刺客打的不亦乐乎的南苑北夙:“哎呦,王爷和尉迟将军来了你俩往边稍稍,小心着点,别伤着我了,我年纪大了受不得伤”
南鸢十分乖巧的将人往边赶了赶,还不忘调侃景云:“我说姑姑你怎么还那么啰嗦,再说你哪里年纪大了,我瞧着和十几岁小姑娘似的”
北夙也笑嘻嘻的附和着:“就是就是”
景云被俩丫头惹得满面笑容:“没大没小”
宣璃有些心疼的看着被中伤的花花草草:“哎呦喂,我的草坪,我的花,别污了我的池塘啊,换水好麻烦的”
尉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在做梦吗?说好的行刺呢?这不是训练?
然而下一秒一个刺客就被北夙一掌击飞到了尉迟的脚边,随即吐了口血气绝身亡,一个在旁边潜伏良久的暗卫闪身出现将尉迟脚边的尸体拖走,一切发生的十分自然,尉迟用力眨眨眼,刚才发生了什么。
“咦,尉迟将军也在?白饶,再搬两把凳子来”
边说着边起身招呼祁珩和尉迟往里走,两人本来想行礼,谁知宣璃却一脸嫌弃:“行了,别行礼了,最烦那一套,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就少来这些有的没的,也别把我当什么长公主,什么殿下啊,微臣啊的都免了”
祁珩倒是一脸坦然,其实他早就发现宣璃只要没有外人的时候见宣诃是从来不行礼的,也从不叫皇弟,从来都是叫阿诃,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姐弟一样。但是尉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看见祁珩十分自然的收回行礼的手坐在白饶搬来的软椅上,索性也不去纠结了,反正跟着祁珩错不了。
祁珩看向穿着卸下华服的宣璃,在他的印象里,宣璃的每次出现都是一副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容和华贵抢眼的服饰,此时的她却身着寝衣,长发随意散落在脑后,发梢还挂着水珠,未施粉黛却依旧惹眼的容貌,平日里她就像一只高贵优雅的猫,而现在没了往日里的盛气凌人倒是随和了许多,更像是一直慵懒肆意的猫。
“你们俩怎么来了?”
“应该是我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吧”祁珩伸出手,指向又一个被南鸢“咔”一下,掰断脖子的刺客,一个熟练的身影把尸体拖走,真诚的发问。
“行刺啊,你看不出?”
尉迟本就是个话很多且管不住嘴的人,憋了半天属实是为难死他了,观察了半天宣璃,好像和印象中大相径庭,再看看祁珩和宣璃的相处,终于是勉强接受了无法无天的长公主其实,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个不太拘小节的人的事实。
“殿。。。额,那个,行刺怎么跟闹着玩似的,谁那么大胆搞这么大动静行刺殿。。。您啊”斟酌了半天,一句话差点把自己憋死。
宣璃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句两磕碜的尉迟,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反差很正常:“已经许多年了,不知道是哪一方,不过应该是同一股势力,从阿诃登基后,阿诃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不好下手他们就盯上了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一拨人要取我的命,一般就四五十人,像今晚这种上百人的那可真是难得一遇,你俩算是走运,开了眼了”
祁珩目光沉沉:“查不出是谁吗”
“都是些死士,早就习惯了,查不出就不查了呗,不是我吹,我养的那些暗卫可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白饶他们三,要是上了战场拿下一个边境小国都绰绰有余,你们看到搬尸体的这是一组,你们没来之前打架的是二组,一组上月实战输给了二组,所以这个月就是他们来搬尸体”
宣璃得意洋洋的向祁珩炫耀着她的暗卫,她的这些暗卫都不在皇宫记录上,都是些从江湖四处搜寻回来的,走的不是寻常兵家之道,所以应对起刺客来简直是大材小用,而且这些暗卫分为两组每个月都会实战训练,赢得负责打架,输的善后。
祁珩听的满心的自责,都是自己的失责,才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女子说出习惯行刺了这种话。
尉迟有些纳闷:“为何您常年遇刺,前朝却从未听闻?”
“他们打的什么心思我心知肚明,明知道就算我死了,对改变大楚局势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所以刺杀我只是他们庞大谋划中的一小部分,没有必要因为我打草惊蛇,既然想看到我死,那我就偏要活蹦乱跳的给他们添堵”
尉迟于愿:不反思一下为什么明知道杀你没用还非得耗财耗力的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