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同时,我的同伴已经从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恐惧盔甲从活体盔甲的残躯中脱离,它身上的邪恶灵气慢慢逼近,头盔上的孔洞里燃起灵火。
一道嘶哑的断断续续的颤音从灵体中发出,约翰的脑海里同步响起了那个冰冷的声音,像是有鬼魂站在他背后呼出寒气。
“为什么……要分开……你们该……一起留下……”
恐惧盔甲释放出自己的威压,想从邪术师脸上看到畏惧懊悔的表情。
而现实很干脆地拒绝了它。
约翰·坎普无畏地直视着以恐惧为名的怪物。
“你是我造成的错误,理应由我自己解决。”
“那你……就留下吧……”
恐惧盔甲高举武器,对准衣着单薄的邪术师发动了致命一击。
它击中了,但足以切开钢铁的灵体武器却在撕开邪术师的长袍时感受到极大的阻滞感。
约翰·坎普借助这力道翻过城垛,摔下护墙,朝着干涸的护城河坠去。
飞翔的地狱守卫从空中接住受伤的邪术师,低空飞掠过古堡外的茂密树林。
阿灵顿盯着怀中缩成一团的邪术师,第一次产生了对约翰·坎普而不是对深红之力的畏惧。
“你早就猜到了你的法袍能够挡下恐惧盔甲的一次攻击。”
约翰·坎普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肋骨好像碎了一根,他看着城堡消失在视野中,感受痛苦和愉快交织的复杂滋味。
“我只是早就把性命换成了筹码。”
第142章赌徒
诸神看不到这里?那么,维尔蒂斯呢?祂也不能在这里投下祂的力量吗?
约翰按压眉心,在此之前,他还对深红法术抱有侥幸心理。现在,在薇薇安的提示所引发的思考中,约翰·坎普不得不面对一个绝望的现实,他可能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依仗。
摆脱恶神的力量并没有给约翰带来任何轻松的感觉,在成为深红眷者之后,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如果深红的力量都被收回,那约翰自己顶多算一个力气大于常人的深红之神书记员。
灵能触须的黏滑触感出现在约翰的头皮上,他的急迫、躁动和不安都在冰凉的抚慰下冷静。他有些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在脑子里设置了心灵安抚的精神暗示,自己能够抛开那些不愉快的念头,专心对付面前的问题。
“好吧,薇薇安,如果这里真如你我想的那样,”约翰自嘲地笑了笑,“那我会为你现在的沉着表示敬佩,因为我绝对没法做到和你一样冷静。”
薇薇安没有回答,沉默地跟随队伍前进。
冒险者小队几经周折找到了城堡大门,巴恩斯看向护墙,那里的吊桥已经放下,从几人所藏匿的阴影位置能依稀看到城门外的广袤树林。尽管此时已进入深夜,扭曲树影像是拥挤混乱的魔影精怪,但即使是黑暗的树林在几人眼中显得亲切可爱。
从城堡通向城门的一小段距离空无一人,没有任何遮挡物。
巴恩斯正打算试探一下,雷文拦住了他。战士提醒同伴保持安静,用手势指向护墙侧边的角塔。角塔上封锁窗口的斜板已经全部打开,在木板下,指向城门位置的箭矢和弩箭泛着寒光。
活体盔甲在钓鱼。约翰有些惊讶如此荒诞的想法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些只会遵守命令行动的守卫居然会放下吊桥,制造无人看守的假象,自己则隐藏在暗处放冷箭。
“月光底下完全没有遮挡,我们想走正门出去,太明显了,哪怕丢下体型庞大的阿灵顿也过不去。”
冒险者绕了远路,从城堡的阴影处接近护墙,走上楼梯,朝着角楼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十分安静,似乎所有兵力都已经被集中到了埋伏的地方。/apk/
“我自己就可以飞出去,根本不需要像老鼠一样跟着你们。”
护城河是干的。
地狱守卫对下结论的巴恩斯冷哼一声。
“看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雷文活动手腕,眼神盯着那座藏有弓弩手的角塔。
“巴恩斯,离开那里!”约翰已经顾不上压低声音,灵能感知正向他的头脑疯狂报警,那个危险的敌人,突然出现,瞬间就进入了约翰的警戒范围以内。
约翰在城垛上探出头,他幻想着他们几个能够直接从城墙上跳进护城河里躲过战斗,而现实很干脆地拒绝了他。
“那要是带人飞行呢?”约翰问道。
“先打架,打完隐藏的埋伏,再大摇大摆地出去。”巴恩斯有些烦恼地挠着头发,他看向邪术师,伸出手臂钩住约翰的脖子,“他们两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战士,只有我们两个半斤八两的能守好彼此的后背了。约翰,等会可别死在我后面。”
“没有魔力的辅助,增加负担只会让我们暴露,我还没有灵活到能够在空中躲避飞矢。”
“放心,你的命硬得很,我永远相信你会是最后一个。”
启明星小队商量了片刻,都认为强闯正门不是明智的选择,而重新找出路又会浪费大量时间。
约翰嘴角抽搐,将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推下去。
“没关系,我们还有会飞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