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进入你们的圣所,那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需要来这里,在这里等她。”
等她?
卡莉·塞巴斯靠住墙壁,有些激动地说:“不,你不应该插手珍珠圣所的事,她也是,你们与这里已经再无瓜葛。你该离开,你们都该离开。”
约翰没有回答,因为自己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沉默将这个女人的身形变得佝偻,她微微弯腰,已然没有当初面对约翰当初的镇定从容。/
也许自己的到来对她来说是个坏消息,约翰有些抱歉地心想。
该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邪术师如此想着。
约翰的心中,一个奇怪的疑惑立刻涌了出来,关于诺拉的龙虾情人,如果卡莉能接受诺拉喜欢一只龙虾,怎么会对诺拉喜欢一个女人的反应如此之大。她还认为诺拉·塞巴斯只是一个天真的养女?
约翰想到最开始误解的卡莉对自己的敌意,脑中电光一闪。她真的知道诺拉的龙虾情人吗?
心怀某种阴暗的冲动,约翰·坎普对卡莉·塞巴斯提出了疑问。
“那个叫约翰的龙虾,真的是诺拉的宠物吗?”
卡莉愣了一下。
“当然,除了宠物,那还能是什么?”
她不知道,诺拉没有告诉她,但告诉了我。自己禁忌的恋情在面对家长时隐瞒,在自认为的孩子面前,却吹嘘得像是丰功伟绩。诺拉,你这家伙……
约翰抬起头,看见德鲁伊卡莉·塞巴斯正带着恬静的笑容望着自己。
“你为什么发笑?卡莉。”约翰有些疑惑。
“是啊,为什么呢?”卡莉伸出手指,笑着轻轻戳动约翰的脸颊,“我还想问问你呢。”
约翰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已经上翘,自己在笑,因为诺拉的糗事。
“约翰。”卡莉·塞巴斯维持着慈爱的笑容,抚摸邪术师脸颊的手掌移动到了他的头上,轻轻抚摸,“离开这里吧,带诺拉一起离开,好孩子。”
“嗯。”约翰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
约翰的回应让卡莉心情大好,她继续摩挲他的脑袋,说些道别的话。
“如果诺拉是个不称职的母亲,请原谅她,约翰。因为养育她成人的人,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好了,对她来说,也一样,卡莉。”
“愿森林圣母梅利凯守护你心灵的平静。”
“感谢女神。”维尔蒂斯邪术师轻轻说道。
……
约翰·坎普离开了德鲁伊的营地,卡莉·塞巴斯站在自己的小木屋里,低垂着头,将表情隐藏在发丝下的阴影里。
温暖的笑脸已成褪色的裱装油画,幽静中哀怨如经久不散的迷雾。
“你这个小骗子。”
我是鲜血的深潮,我是厄难的原点。
我听到雷鸣,在血泪即将覆没大地的地方。
我是血之涡旋,势必将身旁之人拖下深渊,所以我当独行,面对我之苦痛。他们助我,便是伤我,他们救我,便是杀我。
“这是诺拉·塞巴斯之子的独行之路,无关者当尽早离场。”
约翰·坎普已经隐约能看到远处的绚丽辉光,在树林与迷雾笼罩的深处,一股使人忍不住静心倾听的奇妙韵律正在耳畔蔓延。对于第一次接触自然圣地的人来说,这种超脱生活的平静已与朝圣的虔诚无异。
那里便是珍珠圣所,那便是诺拉心心念念的家园。
“真是……让人不适到起鸡皮疙瘩。”
“韦瑟特的护符是不是没法还回去了。”邪术师突然想到,将圣骑士踹下山崖的时候,自己还没有解下他脖子上的护符项链。
真是失策,就说被卡尔昧下好了。
约翰朝着那道光晕继续前进,他心中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烈,深红之力相当讨厌珍珠圣所,这种隔阂在皮肤上逐渐明显。
他已经看到了远处的白石圆顶,饱满的弧度连接成一条条浮在空中的波浪。再近一点,约翰看到了爬在浮雕缝隙的细嫩枝桠,它们像是天然点缀在壁画上的墨点,彼此映衬浑然一体。
约翰一开始还在佩服德鲁伊巧妙的植物园艺,后来才意识到那是雕刻师的独具匠心。不是植物配合着建筑,而是建筑配合着植物。
等到视野开阔,约翰能看到白色塔楼的中部窗棂,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林地卫士发现了他,他们看到了约翰脖子上的护符,六人将邪术师保护在中间,引领他走向另一个方向,远离珍珠圣所的位置。
对此约翰悄悄松了口气,要压制深红之力对自然圣地的敌意并不轻松。
约翰被带到了一处热闹的简易营地,在珍珠圣所外围,成队的游侠在靶场训练技艺,三两个头戴树冠的德鲁伊行色匆匆,他们在为战争做准备,人们脸色上的紧张表明情况并不轻松。
“韦瑟特给我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感到惊讶。现在,看到你的模样,我意识到我惊讶的早了一点。”
约翰看向声音的来源,他的瞳孔微缩,眼中出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
诺拉·塞巴斯的脸。她的头发夹杂银丝,眼角有不易察觉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