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扑通！
烤的外焦里嫩，并带着酱汁的烧鸽砸在了带土的面具上。
而香月也因为动作太大太剧烈，而从床上摔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带土抬起手在面具上摸了一下，随后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酱汁。
他刚才走神了。
加上香月刚才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了，导致带土没来得及躲过去。
带土放下手，看向倒在地上的香月。
此时的香月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着。
带土能够注意到，香月的双手双脚轻轻的颤动着，扭动着。
她明显是想要起身，但似乎连抬头都做不到。
带土不敢相信，刚才她是怎样把那只烧鸽砸到自己脸上的。
他看着香月，淡淡的问道：“你没事吧？”
香月没有回答，只是身体依然在地上微微起伏着。
带土看了她一会，随后蹲下，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
被带土抱起的香月，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便任由带土重新把她放回到床上。
重新躺在床上后，香月抬头看了一眼带土，注意到了他面具上的那道油渍。
下一瞬，她的神色上带了一丝的愕然和歉意。
她刚才听到带土对清音的评价，确实是有点上头了。
但她终究还能分得清好坏。
“清音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忍者，我不想要你那样说她！”
香月有些幽怨的看着带土，语气弱弱的说道。
她能感受到带土的好意，也知道带土帮助了她许多。
而带土听了香月的话，则愣了一下。
那样说她？
我刚才说她什么了？
带土心中快速的回想了一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说清音会在其他战斗中丢掉生命？
说忍者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
说清音实力只有中忍？
带土似乎有点理解刚才香月的行为了。
他能体会到香月的那种痛苦和绝望，以及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因为那样痛苦的经历他也经历过。
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那种独自一人坠入深渊，渴望得到解救却又没有任何希望的无力感......
作为过来人，他比香月更明白此时的她更需要什么。
因此他甘愿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做一名聆听者。
这是一片好心，也是一片好意。
只是，他和香月看到的世界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有些现实，他可以接受，但香月未必可以。
有些话，他说的是事实，但香月也一定会愿意相信。
想通了一切后，带土对着香月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你，其实你不必对我刚才的话做出那么大的反应。
无论我对清音做出什么样的评价，那也只是我眼中的清音，和你心中的清音并不一样。
我的话，你听听就好，不必太过当真。”
带土淡淡的对香月说道。
“对于你的经历，我感到非常的同情。
但不管怎么说，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痛苦过后，绝望过后，后悔过后，人生总得继续，不是吗？
你比那些人强太多了，你还活着，你还有机会去痛苦，去绝望，还有机会去改变。
而那些人，则永远成为了历史中的一粒尘埃.....”
带土说着，目光不自觉的沉了沉了，语气也变得有些失落。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香月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沉默着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
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流下。
她的脸上，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的委屈，迷茫，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静。
就好像在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带土知道，她开始慢慢想开了。
亦或者说，她已经承认了现实，正在从过往的痛苦和绝望中走出。
等她真正恢复好之后，她应该会选择一条有别于之前的道路。
至于是什么，带土也不是很清楚。
带土不再说话，静静着看着香月。
直到香月的呼吸变得平稳，渐渐睡去之后，带土捡起地上的烤鸽，离开了神威空间。
从神威空间出来后，带土坐在了一个峡谷的边缘。
在这里可以看到下方雨之国一望无际的荒诞平原。
带土解开脸上的面具，手指轻轻一削，削去了面具上的那片油渍。
“这个世界，每个人的经历其实都一样，无非就是平淡乏味的愚昧，求而不得的欲望，意料之外的惊喜，以及无法接受的意外.........”
带土望着远处的几处浓烟，平静的咬了一口手上烧鸽的肉。
有点凉了，但味道还不错。
想起香月讲述的她以往的经历，带土心中有些感慨。
他之前还想告诉香月，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痛苦和绝望，并不比她少。
但他到底没有说。
讲述别人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