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边,讹钱,在如今这个社会太常见了。
哪怕是走路摔了一跤磕掉了门牙,也要去路政投诉是路不平,要赔偿。
王衍在工地干了好几年活,很能明白给他出主意的人的心理。
就像是之前一起工作过的谭正,个人身体原因因病去世。
他一家老小来公司和工地闹,应该都是有人在背后给出的主意。
人真的不能太善良,善良就会心软,心软就豁不出去。
豁不出去的人,是发不了财的。
换言之,正因为善良,不会钻研,不会逢迎,不会投机取巧等等,所以很难富起来。
因为善良的人都心软,心软就很容易共情别人的苦难。
王衍有时候很痛恨自己的心软,他觉得大哥很不容易。
可他没想过自己以前也很不容易,只是替自己的心软找了一个借口。
大哥很孝顺,孝顺的都是好人。
所以王衍趁着去厕所的功夫,把身上的现金拿出来点了点。
并不多,一千多块,是留着防备不方便扫码时用的。
一千多块改变不了什么,无法帮大哥治好他父亲,也改善不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可这是他为自己的一点善心买的单。
这世上不容易的人太多了,王衍也算其中一个。
他改变不了谁的人生,甚至连自己的人生都很难改变。
可王衍想着,总得有人这么做吧?
为自己的善良和心软买单,就当是感动自己也好。
这样以后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困难了,也会有种别
人会来帮助我的期待。
当自己需要别人给予一点点温暖和鼓励的时候,也能收到这样的善意。
下车的时候,王衍帮大哥扶着大伯,趁机把钱,塞到了大伯的裤子口袋里。
出了车站,天都亮了。
王衍目送这对父子蹒跚离去的背影,转头朝睡了一路的魏哥和李哥笑笑。
“咱们先去吃个早点,然后还要坐车。”
“待会我给周航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说着,王衍左右看看,带着魏哥跟李哥往客运站的方向走,打算在那边找个早餐铺子。
吃饭的时候,李朦突然问道:“你给了多少钱?”
魏长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见王衍一路上跟对面的那对父子聊天来着。
但是并不知道王衍还给钱了:“什么钱?”
李朦就盯着王衍,也不说话。
王衍感觉自己做的够隐秘了,没想到李朦竟然看见了。
“没多少钱。”王衍憨憨的笑着,低头喝豆浆。
魏长亭后知后觉,看向王衍:“你给那爷俩钱了?”
王衍小声嗯了一声:“感觉太可怜了。”
魏长亭忍不住笑,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王衍觉得魏哥会理解自己的做法,因为魏哥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要不然,当初魏哥为什么要那么帮他?
给他介绍挣钱多的活,还不抽成,不就是因为当时的王衍也一样看起来很可怜?
吃完饭,王衍给周航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
听到王衍说他们都到了南
临,准备直接去工地。
周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听着下铺小孩的吵闹,头疼的揉了揉脑门。
“你们先去,我到时候自己直接过去,我还得两个多小时才到。”
虽然玉婷帮周航买了卧铺票,可周航昨晚根本就没睡好。
本来他是下铺,结果来了一个睡上铺带孩子的女人。
跟他商量着换一下位置,因为小孩睡上面不方便。
周航也挺乐意助人,就跟她换了。
这一晚上,下铺的小孩不是跳就是唱,来来回回的在过道跑。
伴随着女人的喊声,训斥声,打骂声以及小孩时不时的哭闹声。
全都从身下不停的传来,等到后半夜这娘俩不闹了。
又有其他乘客的呼噜声,磨牙声,伴着不知道从哪张床铺传来的臭脚丫子味。
搅的周航几乎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天亮了实在熬不住困意才刚刚睡了一会儿,王衍又打了电话来。
才刚刚转变成打工人不太久的周大少,根本就适应不了。
以前天天打游戏通宵也没有觉得这么累。
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要活不久了一样的难受。
挂了王衍的电话,周航坐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几乎坐不直,他双眼呆滞的望着对面。
看着飞驰闪过窗口的景色,好半天才回了魂。
他看了看时间,下了床,想去洗把脸,结果洗手间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周航扛着大大的背包回头看了一眼火车站。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坐
了。
周航也在仁化县下车的,不过他没有先去集安跟王衍他们汇合,而是先找车去靠山村。
因为玉婷让他给家里捎了很多的东西,扛着去工地不方便。
王衍都不知道周航要先去村里,直接带着魏哥他们又坐大客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