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王衍吃过的最煎熬的饭。
他几次搭话，想跟齐主任聊一下投标的事。
可都被人把话给岔开。
齐主任不表态，王衍几次敬酒，借着敬酒的机会想说话。
每次对方只喝酒，不谈事。
一顿饭吃完，齐主任几个人摸摸嘴抬脚就走了。
王衍追出去：“齐主任，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着计划书呢，想请您看看？”
“那个...”吃了一顿饭，齐主任竟然连王衍姓什么都不记得。
王衍强颜欢笑：“齐主任，我叫王衍，您叫我小王就行。”
“好，小王啊，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改天有时间咱们再聊。”
说完，一群人就说说笑笑的回公司去了。
要不是资料上有照片，也是公司给的地址跟电话。
王衍都会觉得自己是被骗子给骗了一顿饭。
他站在饭店门口，直到看不到那群人才转身回去。
“老板，麻烦结账。”
老板看了王衍两眼，似笑非笑，噼里啪啦按数字。
“一千八，给一千七百五吧。”
王衍看了看账单，主要是酒贵，两瓶酒就是八百。
他点点头：“可以开发票吗？”
老板知道他们要回去报销：“那你还给我一千八，我给你两千的发票。”
王衍愣了一下：“不用，写一千八就行。”
老板古怪的看向王衍，这年头还有往少了开的？
轻车熟路的开好发票，王衍没再说什么，掏出手机付账，然后抱着资料袋转身出门。
刚走了几步，老板又从后面追出来：“你东西落了。”
王衍回头，是茶叶礼盒。
他看了一会儿，接到手里：“谢谢老板。”
提着茶叶，抱着资料回到酒店。
进门的时候，李放正在吹发型。
看到王衍提着礼盒，抱着资料，再看他那个脸色，顿时笑了起来。
“送礼去了？”
王衍随便嗯了一声，把礼盒放到桌上，资料收到电脑包里。
然后见李放霸占着洗手间，他也没去洗漱，直接躺到了床上。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胃里翻涌着难受。
王衍这才想起来，今天中午，他好像一口东西都没吃。
一直在想办法跟齐主任套近乎，一直在挨个敬酒。
之前一直绷着，现在精神气散了，酒劲好像瞬间就涌了上来。
李放弄好发型，出来换衣服。
看到王衍闭着眼睛躺在那，知道他没睡。
走到王衍床边：“你找了谁啊？”
说完凑近闻了闻：“哟，喝的白的呀？”
王衍不想跟他说话，假装睡着。
“呵呵，王衍，你这么干是不行的。要是谁提着个东西去找人就能办成事，那还考什么啊？”
李放非常有把握，因为他进展顺利，所以现在看王衍。
只觉得像是在看小丑做最后挣扎。
把自己到饬的十分精神的李放，看了眼搁在桌上的茶叶礼盒。
内心嘲讽王衍送礼也真够小家子气的，这种破玩意谁会要。
不过王衍这么蠢，李放倒是放心不少。
听说另外四个人，都跟同个房间的同事合作了，偏偏王衍这小子不听他指挥。
李放如今已经搭上线了，正是那三个联系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廖主任。
廖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着挺凌厉的一个人。
不过李放嘴甜会说话，拿出在家里哄长辈那一套。
这几天是日也陪，夜也陪，哄得大妈心花怒放。
虽然也是没少花钱，但对于前程来说，李放认为一切都值。
那两个男的，李放也去接触过。
很难搞，公司又不提前给资源，李放又怎么会去啃硬骨头？
六个人分成了四组行动，看王衍憋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出手。
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握，没想到是最没威胁的。
李放得意的吹起口哨，关上门走了。
王衍睁开眼睛，略微有些烦躁。
不过他没气馁，原本也算是有些心理准备。
今天接触过了那个齐主任，虽然正事一点没谈，但至少王衍对他有了一些认识。
还剩下两个人，一个人李放说他已经牵上线了，姓廖，是个女人。
还有一个姓陈，三人之中最年轻的，才35岁。
这三个人姓廖的主任跟姓陈的经理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王衍拜访的齐主任则是在鸿达。
但是这三个人在这一次的项目招标中，都有话语权。
静静躺了一会儿，王衍拿出手机。
看到吴眉几分钟前给他发来的午饭跟她自己的自拍，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刚要给吴眉回消息，那边视频就弹了过来。
王衍连忙坐起来，把身上有些皱的衬衫扯了扯才接通。
画面出来后，王衍朝吴眉露出笑容。
吴眉也在笑，随后有些疑惑的靠近镜头：“你喝酒了吗？”
“嗯，中午请一个主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