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爸妈对她跟亲女儿一样，盲人怎么了？人家自己能自理。
真就有不能动那天，吴眉也愿意伺候。
“妈，我准备回去就跟王衍领证结婚，我俩也没条件大办，跟你说一声是因为你是我妈。”
“什么，你们要领证？”于兰也顾不得哭了：“彩礼啥的都谈好了？”
“什么彩礼？”吴眉冷脸道：“你还准备把我卖一回吗？”
于兰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要钱我也不拿，你这不给彩礼肯定不行。”
舅妈这回也没帮着吴眉说话了，她犹豫一会儿说道：“小月啊，咱们这边的习俗，彩礼也不是很多。”
“主要吧，是让婆家重视你，这什么都不要就进了门，也怕别人看轻不是？”
吴眉缓了口气：“舅妈，妈，我跟王衍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们既然也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了，那更好，他家里拿不出彩礼你们应该更能理解。”
“所以不是他们看轻我，不给。而是真的拿不出来。”
吴眉看向于兰：“如果我一定要什么彩礼，他能借到钱，但是以后结婚了这外债是不是还得我帮忙还？”
“别说可以不管那种话，为了你们面子好看，所以我以后要节衣缩食的还债？”
舅妈闻言，尴尬的笑了两声：“那当然不能这样了。”
于兰还不死心：“他家那么穷，你就非得嫁给他？”
“对，我非得嫁给他，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理解我。”
吴眉说得斩钉截铁但表情温柔：“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大事，应该由我自己做主。”
于兰再不说话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吴眉。
其实，她跟自己唯一的女儿，真的一点不熟。
那十几年的时间，她都没有怎么关注过吴眉的成长。
于兰以为自己跟女儿之间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过去没有好好关心她。
所以她内心有愧疚，有后悔，当然也有改不掉的自私基因。
这些复杂的情绪，让她每天都觉得很难熬。
可是，现在。
于兰突然感觉，此时这样的吴眉，像极了当年她还是个大姑娘时，坚持要嫁给吴眉亲爸爸的那个样子。
舅妈看了一会，突然笑了。
“兰啊，你看看小月，像不像你年轻那时候？”
于兰眼泪不停，是的，大嫂都说像了。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伤感，很害怕吴眉像她一样，将来所托非人。
“那可是一辈子啊，选错了，一辈子就完了。”
于兰情绪激动的上前，搂过吴眉：“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我就是选错了人，看错了人，才变成了这样。”
“你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妈妈怎么放心啊？”
“他要是穷一辈子，你就要跟着穷一辈子。”
“他要是哪天有了钱，又变坏了呢？你又要苦一辈子。”
于兰情绪失控，大声哭诉：“女人这辈子，怎么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