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面前,站定拱手,算是同她们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他才转向李寻欢,轻声唤了一句表姊。
“之前在水阁中,我只听了个大概。”他说,“但我有听到邀月宫主说,是龙姑娘派人,缠住了移花宫的侍卫,我便命人将今日靠近过此湖的家丁,都寻了出来。”
李寻欢:“这……”
他握住李寻欢的手,道:“我想表姊也盼着此事能水落石出罢?”
姚月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改了主意。
“行啊。”她说,“正好我的侍卫也接完人了,便叫他们当场辨认一下,到底是哪几个人,非要将他们带离此处。”
去接洪七和一点红的船确实刚靠岸。
侍卫们听到了她的话,忙不迭应了一声是,而后下船开始辨认。
两个没去吃婚宴,另外在岛上自行开小灶的侍女,则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们是姚月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总归永远站在姚月这一边。
就是在看见那个高挑的少年时,“咦”了两声。
醒过酒的侍卫脑子不再迷糊,自是立刻从林诗音带来的那些家丁里,认出了非要拉着他们去喝酒的那几个。
也是到了这时,他们才有胆子跟姚月解释,说:“他们来叫我二人时,说的是今夜李家大喜,奉主人之命,请所有人喝一杯喜酒,还说宫主您也是知道这事的。”
若是没有那句宫主也知道,给他们十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离职守啊。
姚月:“嗯,猜到了。”
移花宫的人是什么秉性,她这个宫主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哪怕在林诗音带人赶来之前,她都没有怪过他们,只是让他们醒醒酒,去把两个侍女接出来。
比起责怪自己的手下,此事的罪魁祸首,显然才是她该算账的对象。
而被他们指认的那几个家丁,此时也是吓破了胆。
扑通一声,当场下跪。
“是……是龙姑娘交待的!”
“龙姑娘说……说移花宫主是贵客,今夜姑娘和表少爷大喜……贵客带来的人,我们……”
“我只是听了龙姑娘的话!想着能为姑娘和表少爷尽一点心……”
几人的说法别无二致,俱是一个意思。
显然,他们对龙啸云具体要做什么一无所知,还当她是真的想替李寻欢和林诗音尽可能地招待了所有来李园的人。
只是没想到,罪魁祸首真正在谋划的事,足以将他们几个一起害死。
李寻欢听得眼前一黑,下意识道:“我不是一早交待过,这是我为宫主准备的居所,此湖周围,只听宫主安排,不需任何人打扰的吗?”
“可龙姑娘……”
“姑娘说的话,我们自然不敢忘,但这段时日,龙姑娘操持着府中各处……”
他们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姚月甚至听笑了,看向李寻欢道:“不知李姑娘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我曾提醒过你,婚姻大事非儿戏,有些事,你最好还是亲力亲为,而非任你义姐施为。”
李寻欢的记性不差,自是能想起,姚月确实说过这话。
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只觉得,义姐救了自己的命,又主动揽下这么多事,这般辛苦,她如何能开口要其别管呢?到时义姐觉得自己把她当外人,她又该如何解释?
可深受她信任的义姐,最终却在她的新婚之夜,做了这么离谱的事。
人心偏向有时很难扭转,有时也很简单。
姚月之前向她痛陈龙啸云所作所为,她潜意识不愿相信,只当是有什么误会。
倘若这时出现什么对龙啸云有利的证据,她会很庆幸,但与之相反的话,那些由姚月所言而生出的怀疑,也会瞬间滋长。
李寻欢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体会到,如此复杂的心情。
她一时陷入了茫然。
察觉到她的情绪,林诗音不由抓紧了她的手,轻声道:“我知你心中难过,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说了。”
李寻欢:“什么?”
姚月也来了兴趣,道:“林公子对龙姑娘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惊讶。”
林诗音点点头,说因为她想用在宫主身上的手段,也曾用给我。
“什么?!”李寻欢大惊。
“哦?”姚月也有点没想到。
林诗音便说,去年龙啸云在李园,刚养完伤那一阵,常与李园的下人聊天。
她没什么架子,又是李寻欢的救命恩人,李园上下,自然也不会对她设防。
后来李寻欢摆宴,为这个义姐庆祝生辰,席上李寻欢和林诗音都饮多了酒,龙啸云说去给他们取醒酒汤,厨房那边便直接将醒酒汤给了她。
“然后呢?”姚月饶有兴致地听着八卦,“她在你的醒酒汤里下了什么?”
“她取来汤时,我已昏昏欲睡。”林诗音说,“我自小在李园长大,哪怕饮多了酒,也能回到自己住处去,她却非要一路追来,我让她先去照顾表姊,她便叫我先喝了醒酒汤再说。”
“你喝了吗?”
“没有。”林诗音说,“我应了她一会儿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