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她丢出营帐,赐给那些亲兵。”
“可大喜的时候,少了敌人的哭声,总是少了点味道。”
完颜阿骨打微笑道:“不知国师可以为然?”
“一群蝼蚁罢了。”
殷千炀淡淡道:“陛下欲一统天下,又何必将蝼蚁视为敌人。”
“……国师说的是。”
完颜阿骨打愣了一下,脸上稍稍有些尴尬,厉喝道:“将天祚王耶律延禧及辽国王室宗族押解至此!行受降礼!”
耶律延禧原本是天祚帝。
但完颜阿骨打无法容忍自己的领土内,还有其他皇帝。
便下旨将耶律延禧的封号降了一档。
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没人在意耶律延禧是不是愿意。
“行受降礼!”
号角声不断响起,大将军完颜宗翰率领亲卫,从人群中押出一众衣饰华丽的辽国皇族。
猛一看去,有男有女,足有数千人之多。
“耶律延禧,你可知错?”
完颜阿骨打目光一闪,望着走在首位的中年男子,冷笑道。
“小、小人知错。”
耶律延禧吓了一跳,连忙缩起脖子,唯唯诺诺道。
“哦?错哪儿了?”
完颜阿骨打又问道。
“这个……,小人螳臂当车,负隅顽抗……”
耶律延禧老脸抽了抽:“冒犯陛下虎威,罪该万死!”
“我要打你,你自然是要还手的,何错之有?”
完颜阿骨打不屑道:“况且,你们辽人废物之极,又能杀我几个女真勇士?”
“……那小人不知。”
“你错就错在,天庆二年,混同江头鱼宴上,你命朕跳舞助兴。”
“当时朕坚决不肯,引你不满。”
完颜阿骨打冷冷道:“可笑你当时明明对朕生了杀心,却不派兵前来,岂不是大错特错?”
“小人不敢。”
耶律延禧垂下头,老脸抽搐了几下。
要说这个锅嘛,其实,还不能全推给他。
他当时见完颜阿骨打意气雄豪,顾视不常,确实担心后患。
便,密令枢密使萧奉先找个借口把完颜阿骨打杀了。
结果,萧奉先嫌麻烦,说完颜阿骨打不过是不知礼仪的蛮夷粗人,不知礼仪。
若无大错而杀之,恐伤他人归顺之心。
萧奉先还补了句:即便此人真有野心,女真弹丸之地,能有何作为?
这一番说辞正中耶律延禧的下怀,让他又放松了警惕。
想到这里,耶律延禧不由心中恨极。
果然,叫“奉先”的,都是二五仔!
“本皇也不管你敢还是不敢,反正都是一样。”
完颜阿骨打摆了摆手:“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受降吧。”
“行牵羊礼!”
完颜宗翰点了点头,左手拎着一张血淋淋的羊皮,右手拿着皮鞭绳索。
大步走到耶律延禧面前:“上衣拖了,披上羊皮,跪下!”
“小人遵命!”
耶律延禧眼中愤怒一闪而过,老老实实的光起膀子,披着羊皮,跪在地上。
任凭完颜宗翰将绳索拴在他脖子上。
号角声再次响起,数千名金兵井然有序的走入。
每人都捧着羊皮绳索,来到一名名辽国皇族面前。
金人本就是游牧民族,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比羊更温顺了。
因此他们要求投降的贵族俘虏,脱下上衣,四肢跪地,披上刚剥下黏糊糊的羊皮。
然后拴好绳子之后排好队,被士兵牵着往前走。
表示自己会像绵羊一样的顺从。
这个仪式,本身不会对他们进行打骂。
但心态上的打击,却是无法形容的。
“……”
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辽国皇族,都瞪大了眼睛,露出羞怒之色。
他们自小生于皇宫内院,觉得自己有着高贵的血统和地位。
如今被迫行“牵羊礼”,强大的屈辱感,瞬间将他们内心的高傲摧残殆尽。
一众皇族贵女,更是满脸绝望,一边颤抖着脱下衣服披上羊皮,一边啼哭不止。
那十多万辽国贵族官员,人人或惊或怒,哑口无声。
一时间,硕大的广场上,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和隐约的啼哭声。
触目惊心之余,还有些诡异。
“嗯,就是这个味道。”
“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样子。”
“可惜,这几代辽国皇帝都太过废物,辽国颓败无比,不堪一击。”
完颜阿骨打看着脚下白花花的“羊群”,听着女子的哀哭声,脸上露出傲然之色:“可惜,朕不能早生百年,让萧绰也披上羊皮,热闹一番。”
萧绰乃萧太后,以女主临朝,国事一决于其手。
在她摄政二十七年间,东降女真,西攻党项、回鹘,北攻铁骊,南攻宋,大大扩展了统治地域,使契丹从中衰逐步达于鼎盛。
一度将女真族按着揍,让完颜阿骨打深以为耻。
“萧绰毕竟早已死了。”
殷千炀淡淡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