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惊愕之情表露于面,道:“这是大乾上将军?”
前几日大乾禁军来到南水,并驻扎在渡口三百里外。还没开打整个南春军气势就已经被闻人武威名压垮,内部投降声音日益见长。
江举才同样如此,他也生起了逃跑之心。
闻人武征战数十年无一败绩,又有神仙之事频发,这位上将军也被认为是一尊兵仙。
“没错。”顾温点了点头,拍着银甲将军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便是天下大势,非凡人之力能改。”
在修士能够搬山填海的世界,不存在凡人胜过修士,因为人道毁灭胜过一切。
江举才只是微微愣然,心性极佳的他没有表露落寞,笑道:“温爷既然能杀大将军,说明我是站在大势一边。”
顾温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伱长大了。”
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江举才的时候,还是一个不想读书的小孩。
一年前,江举才还是一个满怀大志的少年。
如今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并开始顺应环境。
回归正题,顾温问道:“这些兵卒你能化为己用吗?我需要你起兵席卷南水,再攻洛水,直击汴京。”
道君皇帝最大的底气就是龙脉,以天下为阵,万民为势。只要大乾彻底崩溃,那么他的实力必将受到影响。
如此也好过直接冲向汴京,一路打过去沿途收拢灵物,也能够给予自己成长的空间。
现在该着急的是道君皇帝,而不是自己。
江举才思索片刻,道:“全部人不敢保证,如果许诺重金能说服一两个副将应该没问题。”
这年头没有忠心可言,连军饷都各种拖欠的赵家也不配。或许闻人武给予了手下足够银两,可他死了,他的名望是不会继承到朝廷头上。
军队之中,唯有将令,权力每越过一级效用就会大打折扣。
朝廷永远都是控制将军,而没有控制士兵一说。
“这个我会解决。”
顾温传念君衍,道:“魔道有没有可以控制心智的法门?”
“数不胜数。”
君衍神念一动,随后抬指一点,三缕神念飞入军营。
“可以了,他们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一边,但你得给他们足够的好处。”
“都控制心智了,还要给钱?”
顾温有些诧异,在他想象中的魔门应该是水深火热的奴隶制,毕竟君衍平时行事作风就长得像人。
“畜生都要一口饭吃,让他无私奉献有违天性,天性会不断冲击我下的法门,如此得不偿失。”
君衍表现得更加诧异,因为顾温开口就是邪道做法。
“高明的控心法都是以利诱之,低劣者只想光吃不吐。我们魔门控心奴都是有俸禄的,无不是好吃好喝供着如此才能卖命。”
话到这里,君衍摸着下巴看顾温,眼中多了几分疑惑。
炼人心智如傀儡,忤逆天性之举,这明显是邪道的做法。
魔门也可以做到,但这并不值得,因为同样是控心法。二者消耗不在一个量级,但实质作用又相差不大。
顾温能一下子领悟邪道做法,看来确实是心中有魔了,只是被天女和道宗压制了。
合该是我魔门之人,可惜了。
次日,大乾上将军闻人武战死,传遍整个南水,并以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南水郡守连发十道鸡毛令书,各地驿站,早已经沦为各方势力传递信息的触手,此举让消息传播得更快。
这些消息在大乾这座破房子上化作一道道裂痕奔腾,撕裂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王朝。
——
大乾皇宫,寂静无声,往外延伸至整个汴京都是如此。
昔日繁华的大都,如今已经被昏沉与死寂笼罩,因连年灾荒与苛捐杂税而死亡的百姓堆积在城外,被丢入坑中焚烧。
风向一变,半个汴京城都能闻到一股肉香,其中夹着细微的臭味。
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大殿之中,再无往日金碧辉煌,各种药材碎渣堆积,老道士十年如一日的将药材投入丹炉中。
嘴里不断念叨着‘长生’二字。
“道君皇帝。”
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更加苍老的道人走了进来,他被无形的龙脉之象拦在十丈外。
道君皇帝缓缓回首,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脸上带着褶子的老道士,九八道基,半仙实力。
“你是?”
“贫道玄月。”
“原来是流云宗开山祖师,不知前辈来此所谓何事?”
“不死药在天女手上,贫道一人之力不是敌手,你我联手夺得不死药。我延天寿,你炼丹药,互利互惠。”
玄月开门见山,言语如他的寿命一样简短。
道君皇帝闻言脸上不动声色,问道:“天女若得不死药,擎苍仙人为何没有活出第二世?”
玄月也非常人,也品出对方的言外之意,道:“我亲眼所见仙剑将不死药赠予天女,依你之见,天女拿到不死药就能立马复活擎苍?”
“这”道君皇帝迟疑,他确实不知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