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没有片刻的犹豫:“我就喜欢这个玩意!”
说着,他直接用长剑挑开沈梦窈,一把抓住了摔在地上的玉蝉,东西到手,他吹了一声口哨,招呼众人撤退。
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梦窈却突然死死的抓住他的裤腿。
“你把东西还给我,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能让你把玉蝉给拿走!”
“找死。”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高高举起长剑,看样子是想杀她!
沈梦窈不为所动,只是闭上了眼睛,也好,死在祁随安的前面,也不会因为自己无法救他而感到愧疚了吧。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达,耳边反而传来一声闷哼,她睁开眼睛,只见那男人的剑被另一只手挡了下来,那是一只布满茧子,却异常有力的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梦窈转头一看,是北岚,他带着几个王府的侍卫,正一脸愤怒的看着那群蒙面人。
那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本来想转身就跑,可沈梦瑶却一直拽着他的裤腿,一时之间挣脱不得,便只能将玉蝉丢给她。
“再不放手老子砍你!”
他一把将玉蝉塞进怀里,然后转身就跑,其余的蒙面人也纷纷四散而逃。
北岚和侍卫们立刻追了上去,但是,那群蒙面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很快就消失在了墙头之外。
本来他还想带人去追,后面赶来的雀月,却立刻说道:“穷寇莫追,最要紧的,还是要护送玉蝉和郡主回去。”
北岚点了点头赞同了,虽然没有再去追,但是还是让人去调查他们的来历,不管怎么样,先等祁随安醒来,但这些人也不能失了踪迹,放虎归山。
匆匆忙忙的赶回去,卧房之内,祁随安躺在床上,神医正在为他针灸,他的大半个身体露出来,皮肤也都是青黑色,看着格外的吓人。
沈梦窈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神医抬眸,看了她一眼。
“都愿意为他死了,为何不敢看?”
她无言以对。
神医笑了笑,将他手中的玉蝉拿了过来,放置在祁随安的口中:“拔毒的过程痛苦异常,你要留下吗?”
“要。”这一次,沈梦窈回答的很肯定,不管怎么样,她都会陪着祁随安一起度过难关。
神医拿起了针,封住他的心脉,防止毒药倒灌,一碗浓黑的药汁灌下去,祁随安的额头立刻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脸上的表情,瞬间痛苦了起来,嘴唇发白,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沈梦窈惊愕不已,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反应大就对了,反应小反而越发危险,你一定要按住他的手脚。”神医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肃穆起来。
紧接着,祁随安的胸口,血管忽然好像爆起,变成青黑的颜色,仿佛能够从青黑色的血管中,看见血液的流动。
神医在她指尖上,开了一个小口,然后从心脏处在经脉上施针,慢慢将毒逼了出来,逼到指尖,汇聚在指尖上的血,凝聚起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成为了纯黑色。
再挤了一滴血,颜色没那么深,但仍然不浅,祁随安奋力挣扎了一会儿,此时渐渐归于平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仍然很微弱,而且人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沈梦窈担忧的问道:“怎么还没有醒?”
“我用的可是独门绝招,心脉逼毒法,得连续用二十一日,再辅佐汗蒸针灸之法,才能够将毒逼出来,可是个苦功夫。”神医叹了一口气:“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因人而异,王爷身强体健,醒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沈梦窈担心的问道:“那他还有危险吗?”
神医冷笑了一声:“当然,这二十一日,每一天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这逼毒之法,也得隔两三日再做才行。”
沈梦窈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漏了一拍,声音颤抖着问道:“有神医在,一定会没有问题的吧。”
神医摆了摆手:“你别往我身上戴高帽子了,神医归神医,我也不是神仙,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也没办法把人从阎王爷那边夺回来?”
说完之后,他看见沈梦窈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一声道:“担心也没有用,顺其自然吧,你急火攻心伤的身还没补回来呢,记得好生歇着。”
沈梦窈目送他出去,缓缓的坐到床边,紧紧的握其他的手。
“王爷,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祁随安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睡在那里,若不是还能够探到他的鼻息,她都快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说了好一会的话,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到,没过多久,雀月进来了:“郡主,您身体还没大好,在这里守了很久了,不如先去歇着吧。”
沈梦窈抬起头:“王爷为我而伤,不看到他平安,我始终难以安心,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彻底好起来。”
雀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一碗药放下,随后说道:“刚才神医出去的时候,说是要给你调养身体。”
沈梦窈摆了摆手:“这药苦得很,如今我已经醒来了,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