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月欢和常伍被绑着,扔在了街道上,两个人脸都有些青肿,昨晚更是睡不好,眼下一片乌青。
里长在众人的簇拥而来,瞧着眼前这架势,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闹得这样僵?”
李俊峰扶墙出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当着众人的面呕出一口血来,街坊邻居立刻上前关心的问道:“没事儿吧?怎么不叫郎中来?”
“我已经毒入骨髓,药石罔顾,叫郎中,也是白费钱财。”李俊峰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向了里长,咬着牙痛苦万分的说道:
“正是这个贱人,其父因罪流放之后,她就一直住在我家里,本来都已经定好他是我的未婚妻,没想到居然和外人勾结,想要害我性命,如今,我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但我不能放过这对奸夫淫妇,我要将他们沉塘!”
孟月欢听着冷冰冰的话语,吓了一跳,立刻喊道,立刻屈膝跪倒在地,冲着众人颠倒黑白。
“不是我干的!你有证据吗?”
“这是昨日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慢性毒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孟月欢我自认对你不薄,就算我们偶有争吵,可也没有到这种份上,没想到你竟然要害我性命,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李俊峰激动的说完后几乎有些体力不支,大口大口的呕着血。
看到这情况,里长便知他所言非虚,如今虽活着,可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根据本朝律法,女子和奸夫联合,暗害夫婿,谋夺家产,只需要跟官府知会一声,便可将其沉塘,以威慑心怀不轨之人,今日街坊邻居都在,本里长也与大家做个见证,证明此事属实。”
他直接写了一份公文,派人呈交。
然后把两个人给绑起来,游街示众!
周围的热心群众们,似乎最乐于见到这种事情,个个帮忙,用绳子拴着两人推搡着他们往前走,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到了这个时候,孟月欢也还不承认,嘴里一直大喊着冤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常伍已经绝望不已,一言不发。
有老百姓听不下去了,直接掏出一团乱布,狠狠的塞到了她的嘴里。
“闭嘴吧你!”
众人凑着这个热闹,唾骂声,似乎要将孟月欢淹没。
快走到河边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她没错,她只是没有那么好的眼光,可以为自己选择一个如意郎君,跟着她走上青云之路,凭什么她要这么惨?
她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沈梦窈,可一晃眼,才发现那不是她,她仿佛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魔一般。
周围的烂鸡蛋砸在她的脸上,很快,周围的一切都仿佛看不清楚
孟月欢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与那些污秽之物混杂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恨,但更多的是对命运无常的绝望。
队伍很快就到了郊外的河边,他们两个被扔在河岸边,河水的冰凉,扑打在她的身上,死亡的威胁和阴影始终笼罩着她。
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来救她,她只能惊慌失措的大声求饶:“俊峰哥哥,看在我们过去的感情上,你,你饶了我好不好?”
李俊峰情绪一时激动,嘶吼着喊道:“我饶了你,谁饶了我,你知道郎中说我药石无医的那一刻,我有多么绝望吗?”
孟月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一时鬼迷心窍罢了!我还是爱你的!”
“呵,如果爱我,那就去地府陪我吧!”李俊峰说完后,退后了一步,冰冷的脸上满是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沉塘。”
“不……不要!”孟月欢凄厉的哭喊声,在河岸边回荡,可任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她被装在猪笼中,几个壮汉绑着猪笼,将她慢慢的移到了河岸边上。
孟月欢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官府的回函还没有到,一切都不作数,你们这么做就是犯罪。”
几个壮汉的动作慢了下来,纷纷望着对方。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孟月欢,我怎么未曾看出,你是这样一个女人!”
李俊峰气急败坏,猛然咳嗽。
孟月欢在这一刻,昔日的爱恋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怨恨,谩骂和愤怒。
“我怎么没有看出,你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该和你苟合,你救不下我父亲,还把我拖累至此,现在还要杀了我,上天瞎了眼,让我今生遇到了你。”
他已经喘不过气,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低低的咳嗽着。
恰逢此时,快马而至。
里长的随从带来了回函:“官府已然批复。”
有了官服批复的回函,李俊峰自然是迫不及待,咬牙切齿的说道:“沉塘。”
冰冷的水,慢慢的淹过她的半边身子,此时此刻,她绝望到了极点,疯狂的谩骂和诋毁。
“李俊峰,都是你毁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还有沈梦窈。”
他也很快就要死了,这些话他全当没听到,只是低头苦笑。
眼见着河面上,人渐渐的沉了下去,江面上,只是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