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院独居,倒也算是宜人,如今一家子挤在那儿,出了房门便遇上,难免拥挤。
几个伺候人的小丫鬟挤在同一个房间里,也是怨声载道的!
孟月欢一早就没了,影子李俊峰等他回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脂粉,看样子是出去闲逛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如今不比从前,任由你这样大手大脚?这些胭脂水粉得要不少银子吧。”
“我花的那也是我爹留给我的体己钱!”孟月欢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从前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们二人在这里独处倒也幸福。
可如今,朱氏也挤在这里,有时候说几句体己话都会被听到。
李俊峰虽然知道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人给你兜底,这些钱花完了,难不成要饿着肚子?”
孟月欢撇了撇嘴,趾高气昂的说道:“你一个堂堂大男人让女人饿着肚子,岂不是你无能?”
“你!”李俊峰气的不轻。
他没想到孟月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一直共同面对着种种困难,可如今,她竟然如此不体谅他的处境。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放心,我必然能够东山再起,到时候一定让你风风光光!”
孟月欢咬了咬嘴唇,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女为悦己者容嘛,我只是想让你看我漂漂亮亮的开心一点。”
“你的苦心我都明白。”李俊峰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日子,一定过不了多久了。”
孟月欢微微垂眸,一脸期待的畅想着未来:“那等你做了大官,我就风风光光的嫁给你,再给你生一堆孩子,我就相夫教子,不亦乐乎!”
李俊峰温柔的点点头:“好!”
朱氏在里头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她叫过李俊峰,压低了声音,悄悄的跟他说道:“如今这些事情,你可得好好的打算打算啊。”
“娘,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过得太苦。”
李俊峰眯起了眼眸,眼神坚定无比。
朱氏叹了一口气,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输。
西市虽热闹但不及临江风景好,达官贵人,附庸风雅,也爱往江边去,坐在楼上,临窗看一叶扁舟,顺流而去。
她想开家酒楼,这几日闲逛也看好了几个地址,只是还要再比较比较,第1次做,自当要小心!
临着江往下,前面便是一个渡口,正好有商船靠岸,粗暴的人牙子,挥着鞭子,把船上的奴隶赶了下来,然后锁进笼子。
几个年富力强的满脸写满了不服,可仍然无济于事。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停下后,从上面下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前呼后应,足足有数十人。
那女子生的很好看,唇红齿白,气质高贵。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她走到奴隶市场前,目光在笼子里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红唇轻启,冰冷到没有丝毫感情:“真是不错!我身边只需要最强壮的,你们斗一场,生死勿论,活着的人跟我离开!”
奴隶们虽然没有权利,被人当做牲畜一样可以随意打杀,但这样做也未免太过残忍。
此时此刻,身边的人早已不是他们的同伴,是竞争对手人群中有人率先动了手,其他人自然是争先恐后,扭打在了一起!
笼子里发出惨叫声,困兽犹斗,难免凄厉,让人听着很不舒服,那女子倒是意兴盎然。
沈梦窈见瘦弱的人眼眸中,是对生的渴望,有些看不过眼,快步走上前去。
她认得那个女子,她是长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到大,我行我素,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虽是如此,她仍然替这些奴隶们出了头:“长公主,此举过于残忍,请三思而后行。”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坚定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长公主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上前阻拦,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沈梦窈,秋水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悦的问道。
“你是谁?竟敢在此多管闲事?”
沈梦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只是见此情景,心中不忍,长公主,这些奴隶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将他们当做野兽一般斗杀,实在有违人道。”
长公主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人道?奴隶命如草芥,哪里还有什么人道可言?别多管闲事!”
沈梦窈心存不忍,与其辩道:“不管高低贵贱,命只有一条,还望长公主三思而后行。”
长公主何曾吃过这样的鳖,看着那些奴隶以为自己有救,便停了下来更是气恼,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你们以为她能救得了你们吗?不准停!”
一声令下,那些奴隶们又缠斗在一起!
“你!”沈梦窈气得不轻,翠微也一脸忧虑重重,生怕她得罪贵人。
就在这时,远处一人骑马而来,身形无比的飘逸。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此人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