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心就不错了。”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眸,越发的和蔼慈祥。
沈梦窈声音低沉道:“太后,梦窈已经陪了您几日了,也该回家了,梦窈打算今日就出宫。”
太后愣了一瞬,无奈的叹了叹气:“也是,你嫁出去了,总住在娘家也不行啊。”
沈梦窈在心中也充满了不舍:“等以后有空了,梦窈一定会入宫陪伴太后,给您弹琴。”
“有这心便是好的。”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话音刚落,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对了,哀家昨天听到皇上提了一嘴,说是你长兄要回朝述职,皇上说了边关苦寒,所以准许他在京城之中待上一月,让你们兄妹二人好好相聚。”
沈梦窈抬头一愣,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可怜的哥哥和父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而前世,他们被构陷而亡,含恨九泉。
那时她与太后断了关系,娘家又没了人,求告无门,侯府功勋之家一朝没落,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朱氏这才敢切切实实的对她下手,现在想来他父兄精忠报国,又怎么可能参与谋逆之事,只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小人,策划了这一期惊动朝野的谋逆之案。
而李俊峰,最有嫌疑!她助他登上青云之路,父兄又在军营中多加提拔他,皆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却没想到活脱脱的养了一个白眼狼出来!
太后见她愣住,笑着与旁边的福青打趣:“瞧瞧,这么多年没见兄长,高兴的都快傻了。”
“是呢,一家人见面难得。”福青掩着嘴笑了笑才道:“郡主得偿心愿,可要好好陪陪家人。”
“那是应该的。”沈梦窈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手帕,擦干眼角的泪痕,尴尬的笑了笑:“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掌放入自己的掌心之中,一脸关切的说道:“你自幼就丧了母,父兄又因为要报效国家,常年不在,你自从五岁入宫之后,就与父亲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真是可怜。”
沈梦窈笑着靠在她的肩膀:“有太后娘娘如此关心梦窈,梦窈无憾。”
太后叹气:“苦了你了,等边关宁静一些,我便让皇帝召回你父亲,让你们一家团聚。”
沈梦瑶见状,立刻跪倒在地,沉声说道“为了朝廷,我父兄长年镇守边关,他们不觉得苦不觉得累,梦窈又怎敢心生怨言,一切以朝堂为重。”
太后看着她的模样,重重的点了点头:“梦窈啊,你真是懂事不少!”
的确,经历过一世之后,她也不是年少无畏的小姑娘,仅凭着一腔子热血肆意妄为了。
这一世,她只考虑自己的家人朋友,亲人,只要他们安乐无忧,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用过晚膳之后,她就离开了兴庆宫,这一次兄长回来,倒让她想起了前世最重要的事情。
前世,父兄被构陷而亡,她身在后宅,甚至连父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也无从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她现在怀疑有李俊峰在其中的缘故,但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可能会在朝堂之中手眼通天,可以构陷功勋卓著的侯府呢?
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人物!
只是可惜她一个女子无法进入朝堂,也无从查清来龙去脉,如果再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还有自救的能力。
思索间,轿子已经停到了宫门口,她下了轿子,却看见祁随安大步流星的入了宫。
她问旁边的轿夫:“摄政王经常入宫吗?”
轿夫回答道:“摄政王极得皇上信任,凡朝中不绝之事,皆会请摄政王以及几个大臣进宫商议,小人路过这里常常看到。”
原来如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前几日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绝,这朝堂之中她唯一可以联手的,也唯有祁随安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沈梦窈摆了摆手,站在宫门口等候。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回去的消息,所以迟些也没关系,等到入了夜,宫门口,阴气森森,乌云遮日时,门口才传来一阵谈论之声,似乎在商议朝政。
眼看着一大群人走了出来,她立刻躲在墙柱之后,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祁随安似乎有所察觉,转眸说道:“此事也非一两日可以商定,今天夜已深,各位大人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改日再商定出个结果也不迟。”
众人纷纷答是,先行匆匆离开。
等车轮滚滚的声音消失在长街之上时,祁随安才冷着眸子道:“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
沈梦窈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盈盈行了一礼:“王爷。”
“这么晚了还没有走,是在刻意等本王吗?”祁随安只是随口一说,故意臊着她罢了。
可没想到,沈梦窈微微点了点头,竟然承认了:“是,王爷,小女是在刻意等您。”
祁随安一听这句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嘲弄:“哦,本王还以为,自那天以后,郡主不会再搭理本王了,本王想识趣却也不能啊。”
沈梦窈被说的脸红一阵轻一阵的他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事要与王爷相商!”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