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你是阿梨?”
缱绻鼻息喷在脸上,沈梦窈猛然惊醒,只觉一只大手正死死掐着自己的腰。
浑身燥热难耐,四周也光线昏暗,她意识混沌,只嗅到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莫非是投胎转世?
她正困惑,脖颈蓦地一阵刺痛。
男人俯身咬住她颈边嫩肉,肌肤结实滚烫。
她也就此看清了那双猩红凤眸和男人俊美无俦的脸。
祁随安……怎会是他?!
脑中钻出一个令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的猜测,莫非她是重生了……重生在李俊峰那畜生趁着婆母朱氏寿宴,将她送到祁随安榻上时?
她惊愕与祁随安对视,满脸不敢置信。
男人手上力道忽然加重,扣住她的腰将她圈入怀中。
薄唇落在她唇上,她惊觉他的动作竟带了些小心和虔诚,喃喃自语道:“阿梨,你回来了……”
沈梦窈一时又有些愣。
阿梨是她的乳名,唯有已经去世的外祖父母和太后知道,他怎么会这样唤他?
想起那对狗男女说她肖似祁随安的白月光,沈梦窈想,大概是他白月光恰好名唤阿梨?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绵密的吻疾风骤雨般落下。
祁随安咬着她肩上肚兜的系带,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腰:“既然回来了,便不准再逃!”
“王爷……”
沈梦窈心乱如麻,下意识想抵触,可男人动作不容抗拒。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眼泪大颗滚下:“好痛!不要!”
滚烫的唇小心吻去她脸上泪痕。
祁随安勾缠着她,手指抵入她发间,在她身上落下点点桃花。
沈梦窈逐渐失了神志,只能被动随波逐流。
被折腾得昏睡过去之前,她听见他含糊的呢喃:“阿梨,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
……
她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才将蒙蒙亮。
浑身酸痛难耐,腰间还有一只大手圈着,迫她将后背抵在那坚实胸口。
沈梦窈恍惚一瞬,侧过头看清还在熟睡的男人,呼吸一滞。
真是祁随安……
不是梦,是她真活过来了!
此时应当是李俊峰的母亲六十大寿,祁随安被邀请过来参加寿宴时。
前世她醒来时祁随安已经离开,她以为跟她欢好的男人是李俊峰,还纳闷向来温润的他怎会忽然那样热情。
想到那畜生,沈梦窈眼中蹦出寒光。
既然老天开眼让她重生,她便绝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
她正思索接下来如何让她们还债,身旁那人却幽幽睁开双眼。
眸底那寒光让她心里一悸,还未回神,脖颈已被死死掐住!
“你是何人?怎敢算计本王!”
凌冽声音钻进耳朵,带着浓郁杀意,她被压在榻上,只觉喉骨都要被拧断!
求生的本能让她攀住了那劲瘦手腕:“王爷,不是我算计您!”
她已然慌得不知所措,大齐人人皆知摄政王祁随安性情冷漠乖僻,偏他又权势滔天无人敢惹,就连太后也拿他没法子。
他向来多疑,先前也有不少女人爬床攀附,个个都没有好结果。
也不知前世她为何能好运没被追究。
祁随安看清她的脸,动作蓦地僵住,似是不敢置信拧紧了眉:“是你?!”
他呼吸都是一滞,看着那张夜夜只在梦中出现的脸,陡然想起昨夜那些荒唐。
原来那不是梦……真的是这丫头!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看见她那一头妇人样式的发髻,眼底又陡然一寒。
现在的她,是李俊峰的妻子……为何会在他榻上?
难不成为了帮那畜生,她连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也敢做?
祁随安的手青筋暴起,箍在沈梦窈脖颈间颤得厉害,力道却始终不忍加重。
沈梦窈却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趁机挣脱他的手下床跪倒,语气凄然:“王爷恕罪,妾身是被李俊峰算计送到您房中的,并非臣妾蓄意冒犯您!”
祁随安手一僵,看着跪在榻前那仓皇身影,终于回神。
李俊峰……
是李俊峰算计她,还是他与她一同算计了他?
“倒是有趣,李俊峰不是你的夫君么?他将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算计你?”
他倾身凑近,大掌掐紧她下颌:“沈郡主当年为了嫁他,私逃出宫气病了太后,眼下不过一年,便夫妻反目了?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沈梦窈听着那冷浸浸的嗓音,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她当年为嫁给李俊峰很闹了些乱子出来,祁随安知道也不奇怪,可他语气听上去为何带着怒?
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一时间,她有些无措,跪在地上看着那张俊脸不敢说话。
祁随安却忽然将她拽近,声音喜怒难辨:“既然你那无能的废物夫君这样待你,那不如你跟他和离,随我回府。”
沈梦窈后背一僵。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他肖似白月光,想把她带回去做他的禁脔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