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钦!闻……楚钦!你是不是……”闻听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姿摇摇晃晃地就冲着江鹤庭关柔他们所在的包厢走去,骨节分明的大手连把手都抓住了,闻听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都充满不可置信,捂住嘴小声却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停下。
她就说这男人疯吧!
和他比起来,闻听脾气都算能忍的了。
“嘘……”闻楚钦将食指贴在紧在薄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用口型对着闻听嘱咐了一句,“去一旁等我。”
闻听:……
眼睁睁看着男人推门进去,宛若一个喝醉了误闯了别人包厢的酒鬼,不仅一路走的摇摇欲坠,嘴上还在不停胡乱的骂骂咧咧着。
包厢里的众人显然被这突发事件吓到了,尖着嗓子呼叫酒保,顿时乱作一团。
唯独江鹤庭一个人半倚半靠着,神色镇定自若,眼神若有若无地盯着闻楚钦疯癫的动作,视线一直追随着男人移动的轨迹,由远及近,直到男人在他面前站定。
江鹤庭双眸上移,对上面前来人的眼睛,忍不住危险的眯了眯,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似乎在等着闻楚钦下一步的动作。
就这般紧紧被盯着,闻楚钦却没有露处丝毫胆怯,故作眼神迷离地将四周打量一圈,最终视线落在酒桌上的一杯满满的威士忌上,他俯身拿起酒杯,在手里摇曳几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杯酒悉数泼向江鹤庭的脸上。
江鹤庭眸色一缩,迅速侧头一闪,整杯威士忌只是擦着他冷峻的下颚线处,顺着左侧脸颊倾泻而下,浸透了他白色的衬衫,甚至有一半的酒直接钻进他的衣服里,冰凉地液体与他的肌肤亲密接触,先是一阵冰凉,接着就是一身黏腻腻的触感,江鹤庭眉头狠狠皱起,洁癖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鹤庭,你没事吧?”关柔娇呼一声,急忙抽了一沓纸巾去替江鹤庭擦衣服,急的脸色通红。
“哪里来的疯子,这酒吧怎么回事啊!怎么贵宾包厢是个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保安呢!怎么还不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你泼的是谁!有没有点眼力见啊!”
讨伐声四起,闻楚钦瞬间陷入其中,他却像毫无察觉到一般,眼神依旧混沌一片,活像一个完全喝醉的酒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包厢动静如此之大,直接把经理都惊动了,一边神色慌张的不断鞠躬道歉赔罪,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闻楚钦搀住,“实在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确实是我们服务不周,怠慢了怠慢了,这位先生喝醉了,不是故意闯入的,希望各位能谅解一下。实在抱歉,确实是我们的安保团队的失误,您看……这……”
经理慌张的连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左扫一圈,右又看一眼,这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哪个都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他工作都得丢了。
“算了,你把他带走吧,我这儿没什么事儿。”江鹤庭解开上面的扣子,避免衣服上的污渍再沾染着他的肌肤,冷声开口道。
“感谢江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带这位先生走,再次抱歉,真的抱歉,今天委屈您了,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来一身干净的衣服。”
江鹤庭这个当事人都发了话,众人也都不敢忤逆这位爷的话,再愤恨不平也都由着经理将人带出房间。
直到闻楚钦出来,经理将包厢门再度关上之后,闻听才匆匆现身,搀扶住闻楚钦另一边,歉意地冲经理讪讪笑了几声,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给您和店里添麻烦了,我是楚先生的朋友,您把他交给我就行,给您添麻烦了。”
边说着,闻听边掏出一沓红钞塞到经理手中,“聊表心意,还请您别嫌弃。”
经理收了钱,笑意加深了不少,摆手说道:“您太客气了,这是哪里的话。楚先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两边都不好,都还是因为店里照顾不周,您没怪我们就已经很好了。呃……既然楚先生有您照顾,那我们就先走了。”
经理带着安保团队一行人走后,闻听这才收敛了笑意,猛地将闻楚钦从怀中推开,将两人距离拉远,磨牙生气道:“你一天到晚是不是傻!”
越说闻听就越生气,伸出手指上男人的胸膛,不停地狠狠戳着,继续说道:“他江鹤庭是什么人物?那是在京都一手遮天的存在,你得罪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他们骂的是我,我都能忍一时,你倒好!恨不得提刀就上,跟替天行道似的。幸好江鹤庭没怪罪,他要是发起疯来,你以为你能安稳地出来?!”
她手上的劲儿一点没守着,闻楚钦被她点的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胸口,故作疼痛地出声控诉道:“听听,你真没有良心。我替你出头,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反过来怪我。”
“不过……”闻楚钦笑意浓浓,“听你这絮絮叨叨的,听听,你是在担心我吗?”
闻听:“……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死的时候血溅到我身上!”
闻楚钦:“不信!”
闻听翻了个白眼,“随你,爱信不信。”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闻楚钦拦住去路,笑意盈盈地说道:“听听你走反了,路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