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顾耀祖被书角砸中了眼睛,他捂着眼,还来不及感到疼痛,身子就被浓浓的恐惧给笼罩。
他的暗格,被人动过了!
莫非顾泽熙手中的日札是真的?
“顾耀祖,你好好看看,这本日札上究竟是不是你的字迹!”李元拍响惊堂木。
衙役将眼熟的日札递给顾耀祖。
顾耀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随便瞟了一眼,嗤嗤地笑了,“大人,这确实是我的字迹。”
全场哗然,赵可儿都半张着嘴巴。
耀祖怎么承认了?
“但是,”顾耀祖话锋一转,“这不是我的札记,这些字迹是伪造的!大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只要他不认,谁都无法查出这本日札出自他之手。
顾泽熙不疾不徐道:“大人,下官申请传唤证人。”
李元颔首。
随后玉兰从侧门缓缓走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堂前。
看到玉兰,顾耀祖身子一颤。
赵可儿目眦欲裂,“贱人!你敢背叛我!”
“贱人!”
赵可儿想要冲上去扇玉兰,可被衙役拦住。
玉兰瞥了赵可儿一眼,毅然决然地自报家门,签了诚信契书,还对天发了毒誓。
“玉兰,这本札记,可是顾耀祖写的?”李元捋着胡子问。
玉兰不卑不亢道:“少爷有两本札记,奴婢从小伺候少爷,早就发现了。这本札记背面还沾了油点,确是大少爷的。”
说出油点的特征时,李元眼眸一缩。
这个细致的细节,他方才也发现了!
就在这时,府衙栅栏外,祝明月高高举起了手。
“大人!我也可以作证!”
少顷,祝明月被带到了堂上。
顾耀祖眼眸猩红,他狠毒地睨着祝明月。
“你有什么想说的?”李元一字一顿地问。
祝明月道:“我曾是顾耀祖的发妻,他曾亲口对我说,他找车夫害顾泽熙坠崖!之前我不敢说,但现在已然和离,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顾耀祖在盛怒之下,竟然笑了,“呵呵呵……”
李元拍下惊堂木,“顾耀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小人认罪!”顾耀祖无从抵赖,只好破罐破摔。
他斜眼看着顾泽熙,表情挑衅。
“你当年小小年纪就谋害手足,简直恶毒至极!此等阴毒之人,根本不配为读书人,你这辈子都甭想科举了!”李元指着他唾骂。
可顾耀祖却越笑越灿烂,“当年我才十二三岁,年纪实在太小了,所以才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大人,总不能为年少的错误,要了我的命吧。”
“更何况,我跟大哥是一家人,大哥如今也好好的。”
他知道按照律法,剥去他秀才的名头,终生禁止参与科举,再草草打他几棍子就完事了。
死不了!
这把陆凝婉气得双臂颤抖,她实在受不住,失态地冲进大堂狠狠给了顾耀祖一巴掌。
“你在得意什么?”
“你为何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你是畜生吗?为何事到如今都不肯给我儿道一句歉?”
陆凝婉的眼泪都被气出来,目光却愈发凶悍。
可顾耀祖笑容更甚,“呵呵呵呵……”
衙役都知道陆凝婉的身份,根本不敢拦她。
直到顾泽熙搂住了陆凝婉的肩膀,“娘,轻舟已过万重山,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凝婉泣涕涟涟。
可是怎么够呢?
当年泽熙差点殒命,顾耀祖随便打几板子,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顾萱萱抱着陆凝婉的腿,心疼的说:“娘亲不哭了。”
李元红了双眼,他也为人父母,很是理解陆凝婉的心情。
他声音洪亮道:“顾耀祖谋害手足,买凶杀人,可念及当时年幼且杀人未遂,特除去秀才、解元、会元之名,终生不可科举。来人,把他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不要啊!”赵可儿心疼地大叫着。
她的耀祖才被割去命根子,身子尚未彻底好透,怎能承受二十大板?
赵可儿看向姗姗来迟的顾锦鱼,她蹲下身子,拉着顾锦鱼的小手,“锦鱼,你救救大哥好不好?”
“南蛮国的人那么看重你,只要你点头,他们一定会救你大哥的。”
“锦鱼,你快救救你大哥啊。”
可顾锦鱼只是一脸冷漠,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顾耀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给我巴掌的那天,你我母女缘尽!”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不过打了你一巴掌。”赵可儿的心仿佛撕裂了。
儿子命悬一线就够让她难过了,可女儿还要跟她断绝关系!
说完,顾锦鱼就拉着封乾的衣角,跟他们离开。
赵可儿跟疯了一样,冲到李元面前,“大人,求您!饶我儿一命吧,他身子不好,打不得!”
李元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什么,“对了!赵氏教子无方,日札中记载你屡次虐待幼儿,来人,打这个毒妇二十耳光!”
衙役将赵可儿拽了下,拿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