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看到林家秀才郎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不行了!”
“看林广祥那慌张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假的。”
“瘟疫吗?自打我出生就没听说过瘟疫。”
“这不胡扯嘛,小孩子家家怎么会知道是瘟疫?毛都没长全,懂什么!”
······
林广生进退两难地看着闺女,“洛洛,不管你三叔是不是爹爹的弟弟,爹爹作为郎中,只要是病人,爹爹就得救!”
“爹,带好面巾,做好防护!”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浩然,拿出面巾和手套。
别人不信他妹妹,他信!!!
妹妹给她喝下的水绝非普通的水,他今日只觉浑身清爽,胸口也不似之前那般疼痛。
“爹爹,抱抱,抱抱····”林洛洛张口手臂,往林广生怀里钻去。
既然爹爹是使命在身,她阻拦不了,就只能尽力保全他。小手偷偷在爹爹头上一点,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在林广生身上。
林广生带上药箱前往老宅。
村长钱有根却留在林家,等着林广生回来。
他怕····
万一真是瘟疫,整个石留村就是灭顶之灾。
“洛洛,你告诉爷爷,你怎么知道是瘟疫的?”
“黑气,一团,一团,奶奶家,死人,村里,死人,好多死人!”
小家伙一副懵懂的样子,夸张地比划着。
钱有根心口一阵阵凉意袭来。
自打爹爹走后,林浩然便拿出医书,仔细钻研。
直到天黑,林广生一脸疲惫地回到家中。
“林大夫,秀才郎怎么样?”钱有根紧张地看着他。
林广生眉头紧锁,精神恍惚,三弟的症状确实是瘟疫啊······
钱有根心瞬间塌下来了,这林家老宅为了让大家排斥大房,这两日二房媳妇徐氏和老太太在村里处处编排,整个村子都有她们活动的痕迹,若是时疫,只怕······
“这秀才郎怎会感染瘟疫?现下该如何是好?”钱有根急得踱来踱去,差点跌坐在地。
“村长,你让各家各户从现在开始,足不出户,封死村口,不许进也不许出,我与浩然立即研制时疫药方。”
“还要通知县令大人,三弟的瘟疫就是在县城望春楼染上的,不出意外,县城这几日瘟疫会蔓延,让他做好准备!”
钱有根不敢停留,赶紧差人着手去办。
这一夜,整个石留村人心惶惶,担忧,恐惧·····
林家人通宵未眠,协助林广生父子配药。
只有林洛洛,睡得酣畅淋漓。
爱可以缺,钙也能缺,唯独就是不能缺觉,晚上不睡,白天崩溃。
天蒙蒙亮时,整个村里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响起。
林家大门都快被敲碎了······
“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他才6岁啊,你知道的,我李家三代单穿,就只出了这么个独苗啊,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了老李家的命啊!”
“林大夫,请您去看看我母亲吧,她把我们兄弟几个拉扯大,一生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熬到古稀之年,享天伦之乐,昨夜却一病不起,甚是骇人。”
“林大夫,快,快,去看看我相公吧,昨夜相公突然高热惊厥,咳嗽不止,现下越来越虚弱,求你去看看他,他可是我们娘儿几个的顶梁柱啊,不能倒啊!”
“这天杀的林广耀啊,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啊!”
“他要死就死了,还把村里人全祸害了····”
······
林广生坐立难安,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瘟疫已经开始在村里蔓延,在这灾年,饭都吃不饱,又染上时疫,药材匮乏,这不要了老百姓的命嘛!
村长钱有根,看着众人围在林家,焦灼万分。
“村长,将村里祠堂空出来,家里有患病的,统一送进祠堂,方便救治。”
“只是现下药堂能用的药所剩无几,尤其是连翘、鱼腥草等几种药材,基本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林广生心急如焚,一筹莫展。
“爹爹,上山,上山,采药药····”林洛洛扑簌着大眼睛,笑得一脸天真。
“上山采药?这年头,山上都快被耗秃了,啥也没有!”
“可不是,别说是药材了,就是杂草都被扒光了。”
“这山上要是有药材,我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不如去求求官府!”
·····
彩燕和林浩序看着人群,默默地拍了拍胸口,杨氏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到时候她要踢球,你真摘脑袋?
昨儿上山一趟,一夜暴富的场面还历历在目,现在洛洛说山上有草药,那必然有!
“爹,爹,我带着妹妹上山看看!”林浩序激动地拉着妹妹的手就想往外冲。
“二哥,等等我!”
“二郎,娘也去!!”
“小姐,彩燕陪着你!!”
“我虽行动不便,但是可以为你们提供口袋!!”
一家子越说越起劲,手拉着手,心连着心,往山上奔去